对比周围的人,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有维拉庇护,你真是个走运的家伙"--说过类似话语的人,靳少伍无一例外的拳脚相加,可这次他却连手都握不起来,手心里cháo湿的汗渍粘腻,他想起了桑吉……
第一次看到皮肤白皙的桑吉,他脸上混杂着汗和泪,表qíng分不清哭还是笑,他的下体仍在不停流血,侵犯他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如果我是你,就不抗拒维拉,这是可以付出最低的代价了。"桑吉神qíng呆滞麻木地说道。
靳少伍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甚至理不清头绪去面对这种qíng形,是去鄙视为生存而不惜卑贱的桑吉吗?他凭什么?还是去痛斥这种野shòu的行径?那有用吗?
为了防止犯人bào动,男人间的xing行为,无论是否qiáng迫,几乎都是被默许的。这里就是一个完全由shòuxing支配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没有丝毫怜悯和温qíng,被社会抛弃的人,就抛弃掉人xing,赤luǒluǒ在弱ròuqiáng食里疯狂发泄。
"可恶!可恶!"
靳少伍用双手大力拍打自己的头侧,他开始意识到一种危险,比起ròu体受到的侵害,更为严重的jīng神腐蚀……
他在动摇,瞬间几乎去认同野shòu的堕落法则。
年少时他翻动父亲的书籍,无意间看到在饥荒时期人们烹饪自己的亲子果腹,他恐惧的问父亲:"如果有一天快饿死了,你会吃掉我吗?"
父亲深深看着他,沉稳回答:"不会。那是泯灭人xing的可悲,我的儿子,记住,人就是人。"
人--就是人。
"妈妈,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您和父亲的教导,我会坚持自己,争取早日出狱与您团聚。不在您身边时,请千万保重,希望您能时刻感受到我的坚qiáng,就如同我感受您温柔的呵护一样。"
"伍,我认为你还是该考虑清楚事qíng的利弊。"维拉伸手去触摸靳少伍的脸颊,却被冷冷挥开。
"我倒认为你,该考虑清楚你配做一个人吗?"黑色的瞳孔里闪着寒夜不能泯灭的火焰,毫无犹豫和迷茫。
维拉突然间觉得靳少伍似乎更为耀眼,比之第一眼见到时更为夺目。
他没有说服靳少伍,反倒是他的心,微微晃动起来。
维拉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靳少伍……
在一个无jīng打采的huáng昏,从二楼的窗户看向监狱的大门,新运来的犯人一个一个走下囚车。
"嘿,莫比,快过来,"维拉的声音兴奋得微颤,"看那个人,黑色的头发,是东方人。"
莫比懒散摸着下巴,笑道:"看起来个子比你还高。"
"替我查查他,越多越好。"维拉几乎将脑袋挤到铁栏之间,倾斜着目光看那挺直的背影。
"他是否让你想起--"
"什么?"维拉听不清莫比暗影下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莫比扬脸淡淡笑道,"下次霍克来探望时,我吩咐他去查。"
靳少伍,二十二岁,父亲靳启是东方人,母亲玛丽是美国人,本就读当地公立大学,其父于三月前车祸意外身亡,飙车冲上人行道的肇事者是议员之子约瑟,本案因为黑幕cao作,肇事者被判无罪释放。
一个月前,靳少伍在夜间开车将约瑟撞成重伤,被判蓄意谋杀未遂,入狱二十年,于黑森林监狱服刑。
"替父报仇吗?"二周后,维拉看着几张夹带来的薄纸,叹了口气,"因为撞伤个杂碎来黑森林待二十年?这算什么?"
"这种事我们应该非常熟悉。"莫比嘲弄的揶揄。
维拉闭眼,用力将脖子仰到极限,惬意的深呼吸。没有公正,没有道理,只有bào力和杀戮,谁qiáng大--谁就是公理。
"告诉父亲,那个议员的儿子撞死过人,或许他可以善加利用。"维拉支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嘴唇略微上扬。
"是,维拉少爷。"莫比陪同着轻轻微笑。
"伍,你在刻什么?"思绪回到现在的维拉,看见忙着在一块石头上刻画着的靳少伍,好奇地斜着头问。维拉就是有一种自行其事的本事,就是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就此打住,他走过去试图从靳少伍手中夺过那块石头。
"别碰它!混蛋!"靳少伍被激怒的程度,甚至远远超出被压倒qiáng行cha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