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我就看见体育馆下面立着一个黑影,一动也不动,显得异常诡异,我走上前去,阎玉明cao着那口怪异的普通话说了一句:“你还真有种!”
我张开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背后的风不规则地乱舞了一下,只觉得头上一声闷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脸上冰冷冰冷的,好像有水。我趴在地上,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头痛yù裂,一只脚重重地踢在背上,我一下就清醒过来。
“冷泉,你他妈张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廖冰,阎玉明,还有一些黑影站在面前。头痛得要命,我慢慢爬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你?”一个人猛然一拳打在我下巴上,我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撞在墙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我看了看四周,好像是男厕所。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三年前,就是在这里,我带着猛男,鸭子把那个骚扰叶蕊的廖冰狠狠教训了一顿。
“我cao!你他妈的不是很嚣张吗!来啊,站起来打架啊!”那些黑影嘿嘿地笑了起来。我支撑着墙壁,缓了口气,蔑视地说:“廖冰,我就知道你娃是个小人,难怪不得当年叶蕊跟我不跟你了,你他妈也配!”
“我是不配,但我兄弟有本事,抢了你的马子还能上她!你能怎么样?”
什么?我甩了甩头,怕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姓阎的,你对叶蕊作了啥子!”不可能,我了解叶蕊的xing格,她不可能和他......
“那个婊子还给老子装烈女,”阎玉明吊儿郎当地说,“不过,托你兄弟刘夏的福,居然有chūn药,她妈的,就一个字,骚!”。
我顿时被打懵了,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心里回dàng着,叶蕊,chūn药,刘夏,突然之间,一切都清楚了,我怒不可抑,大叫:“你们他妈的禽shòu不如!”像一头发qíng的野láng,张开双臂,向阎玉明猛扑过去。
“给我打!”就在我感觉要掐住这个畜生的喉咙时,一个东西把我一绊,我一个踉跄,砰的一下撞在了墙角上,眼前金星闪耀,一片麻木。你他妈的还敢还手,老子今天打死你!我的头,我的胸口,胃,全身上下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好像有无数的脚在向我踢来,我蜷缩在地上,任凭雨点般的bào打,动弹不得。......你冷泉也是个虾货......居然还是处女......
我的嘴角裂开了,热乎乎的鼻血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眼睛好像肿了,什么都看不见,手和脚仿佛全断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我就这样抱着头,渐渐的什么也感觉不到,脑袋里嗡嗡作响.
“大家好!我叫叶蕊,新来的组织部部长,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一个面容清秀,娇小玲珑的女生羞红了脸这样说着。顿时,掌声四起。
那是三年前,我第一次看见叶蕊的时候。
在银厂沟的农家小屋里,叶蕊委屈地说着:“我只会把自己给一个能托付终生的人。”
那一夜,月光如水。
在峨眉山上,叶蕊红肿着眼,流着眼泪问:“冷泉,你爱我吗?”,我心里一痛,柔肠白转,在她耳边柔qíng万千地说,蕊蕊,我爱你,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至死不渝.......
我被拉了起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冷泉,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绕你!”。这是廖冰。
我qiáng撑着身体不让它倒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头上的血水流进眼里,一阵阵的刺痛。
“姓廖的,今天......你要么......打死我,打不死我......我一定要你死......”。
我cao!你还嘴硬!一只脚死死地蹬在我的胃上,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撕裂般的剧痛,我一下就不行了,两脚再也支撑不住身躯的重力,感觉自己就如一堆散架的积木,轰然倒塌,像一滩烂泥。
走吧,不然真的出事了。我听见脚步声远去,剩下水龙头发出哗哗的声音,一点也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中,世界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些光若隐若现,一些声音忽远忽近......
“泉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那是我的母亲。
“兄弟!站起来!我们是男人!站起来!”骚人的话回响在耳边。
猪......你爱我吗?你依然爱我吗?我张了张嘴,向前伸出手,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那里是我魂牵梦绕的人,她在我身边吗?她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