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闷闷的,像今晚的天气,沉闷压抑,他站在阳台上抽了好几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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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煜住在绿区里,专车开到门口,经过一系列检查,终于停在楼下。
两人下车,搬行李上去。他住四楼,打开门,一股闷气。
“别介,有两个月没人住了。”舒煜率先进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客用拖鞋,然后打开客厅卧室的窗户透气。
因为在绿区,不用担心没电,舒煜放下行李去洗手间拧了块毛巾出来擦柜子和茶几。
柏一关上门,换上鞋,走进厨房烧水。
夜里chuī着风,掀起轻薄的窗纱。
屋内设施还算齐全,她cha/上cha座,出去帮忙扫地。
两个月没住人,地上最多只是有些灰尘,很快便打扫完。
舒煜看到,一边擦桌子一边笑着说:“可以啊,这么勤快。”说完自己的肚子叫了两声。
柏一扯扯嘴角,问:“你还没吃?”
“本来想说跟你一起吃的。”舒煜摊手,揉揉自己瘪瘪的肚皮。
“冰箱里有什么吗?”说着走过去,打开,只有几瓶矿泉水和提神饮料。
“那出去吃吧,现在应该还有夜烧烤。”舒煜抬手看看时间。
“行。”柏一整理整理垃圾,把袋子打结,跟他一起下楼。
两人随便闲聊,吃饭的时候柏一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喝两口饮料。舒煜一问,才知道她感冒刚好,还是不宜吃这些东西,也没勉qiáng。
饭后买了些洗漱用品上楼,他让柏一先去洗漱,自己把书房整理整理,让她睡卧室。
柏一一直心不在焉,抱了衣服去浴室,才发现自己手心和膝盖都包着纱布,不好洗澡,只能打湿毛巾,简单擦擦。
结果站在镜子面前轻微走神,也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直到舒煜来敲门,“柏一,你怎么还没出来?怎么了吗?”
“我马上就好。”柏一回过神,把衣服泡进水盆里,开门出去。
“我倒了热水,你待会把药吃了吧,早点休息。”舒煜说,眼里带着关心。
“好,麻烦了。”柏一点头,从他肩旁擦过。
“柏一。”舒煜喊住她。
柏一嗯一声,回头看他,没什么特别的表qíng。
“没事,去睡吧。”舒煜率先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轻轻地叹了口气。
今天他这小师妹,真的有点奇怪啊。
柏一睡不着。
她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一点困意都没有。
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是几个小时前卢承奕发的,告诉她明天航班的消息。
像是例行公事,看不出语气。
柏一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蒙上一层细腻的网,抓不到,却一直在,压抑得她不能好好呼吸。
关掉手机,卧室里唯一的光线也断了,窗外还有亮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只留下沉沉的亮。
闭上眼睛,全是他的模样,他说话的样子,他皱眉的样子,他喝水的样子,他抽烟的样子,他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是他严肃淡漠的样子。
卢承奕,
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舒煜不在,桌上留着纸条,说他得去大使馆签到上班,晚上才回来,他买了速冻饺子在冰箱,让她自己动手。
柏一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倒了一杯水喝。
今天感冒算是完全好了。
舒煜走的时候把窗帘拉开,这时阳光正好,亮得刺眼。柏一在心里诽谤了舒煜两句,走过去拉上窗帘,整个房间瞬间变暗。
似乎这样才更舒服一点。
瞧瞧时间,卢承奕定的飞机已经起飞了。柏一删掉他的短信,把手机丢在一边,一整晚没充它,手机响了两声自动关机了。
你要我走,我就走吗?
卢承奕,我偏偏不叫你如愿。
柏一吃了饺子,觉得无聊,便去舒煜书房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反正她今天不打算出门,闲得很。
她挑了一本法拉奇的回忆录,坐在老人椅上慢慢看,也不知看到什么时候,渐渐睡着了。
太阳从东边爬到中间,又渐渐西落,日头变小。
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柏一睁开眼,脑子慢了半拍,听到房门被打开,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舒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