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周自恒刮了刮她jīng致的鼻子,勾唇露出一个笑:“为你漂洋过海啊,小月亮。”
车子停在车棚,白杨老远就拿着ròu包子冲过来,跟个球似的,兴高采烈:“老大老大,咱俩分到一个教室了诶,前后桌呢!”
他一边咬包子,一边欢喜地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fèng,囫囵说着:“真好,真好。”
“好个球球。”周自恒淡淡挑了挑眉梢,“是你能罩我,还是我能罩你?”
“数学和英语……”白杨自顾自说了半句,又止住。
眼尾瞥到明玥脸颊通红,笑嘿嘿喊:“大嫂,你让老大罩我嘛,罩我嘛!求你求你。”
周自恒也不说话,饶有兴味地环着手臂,对着明玥chuī了一声口哨。
“都听你的。”他这样表态,狭促地笑笑。
明玥被他直勾勾看着,怪不好意思,就找了借口飞快跑开:“我也,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商量,我要再去背会书。”
她脸上都是遮不住的潋滟chūn光,被鹅huáng色的大衣一衬,更是姝丽。
周自恒单肩挎着书包,看着她背影,心qíng分外好:“真是不经逗。”
一句话都能脸红。
白杨三两口塞下一个ròu包子,撒开腿跟上来:“老大,英语数学,英语数学……”
他念叨个没完。
周自恒把他推开一点,颇嫌弃,“你这一身包子味,圆润地滚开点。”
白杨照做,双手合十祈求看他:“老大,这次真是很重要,我爸说了,这次考不好,就要我减肥,地狱模式的那种!!!”
“别啊——”周自恒无奈,摊手,“这次真不是老大我不帮你,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次呢,只打算考个什么五六十分,你这真指望不上了。”
“这是gān什么呀?”白杨急了,“老大你别冲动啊。”
他急的原地转圈圈,白白的胖脸涨红。
“我那后妈,知道吧。”周自恒扯了扯书包带子。
“知道。”白杨应一声,qíng绪低落。
周自恒说:“过两天进我家门,我得拿出点狠颜色给她看看。”
白杨跳脚,咽了口口水:“我去,不是吧老大!你要给铁娘子一个下马威啊!”
“她不是搞教育吗?”周自恒啐了一口,“教育跟我不沾边。”
白杨一边对着他竖大拇指,一边戚戚然哀嚎:“完了完了,这次考试之后,我就要过上苦日子了。一天三顿变成三天一顿,三荤一素变成三素一荤了!”
他说的惨兮兮,立在路中央自抱自泣。
孟芃芃正好从他身边过,忽然就笑了一下。
她笑容转瞬即逝,白杨都没看清,拉着周自恒:“老大,班长她是笑了一下吧,是在笑话我吧。”他很绝望,“我感受到了学霸的鄙视。”
周自恒倒不觉得孟芃芃是在笑话白杨,但也没多说,只“嗯”了一声。
很快到八点半,第一堂考试开始。
考数学。
白杨本还对着周自恒抱有一丝的幻想,觉着老大不过是说说而已,但见周自恒写了两道大题,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都破碎成了渣。
他这回走了狗屎运,坐在年级第一孟芃芃边上,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怕死了孟芃芃了。
阳光从玻璃窗外she进来,教室里是齐刷刷地写字声,大概是阳光过于暖和,监考老师竟有些昏沉,眯着眼,垂着头。
想着白局长的铁血手腕和他妈的河东狮吼,白杨下了死决心,踢周自恒凳子:“老大,老大。”
“嗯——烦啊。”周自恒骂他,“梦里都快和你嫂子亲上嘴了,你喊什么喊。”
他揪了一下头发,又睡过去。
白杨下巴整个贴在课桌上,贴成了一张大饼。
好忧伤……
他转了个头,孟芃芃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她已经做完,认认真真地检查,齐肩短发只有轻微的晃动。
他只是看一眼,孟芃芃却忽而偏过头。
她抬了抬手臂,把整张试卷,往白杨这边移。
“能看清吗?”孟芃芃比口型。
白杨僵住不动,好一会,才点头,脖子上梗着一圈ròu,像只手足无措的大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