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过后,她又小心翼翼地询问:“我也参与敲钟,董事会会不会不开心?”
明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笼雾含烟,恰如盈盈秋水,印着周自恒的脸庞。
面对如此qíng真意切的秀丽佳人,周自恒竟也撒谎,点头承认:“是有一点不开心,但你开心就好。”
他摸了摸明玥的头发,很小心地没有揉乱——明玥妆容jīng致,眉目如画,纯白的小礼裙让她宛如一朵雪莲花。
周自恒有些心旌动摇,在言语之后再加了一句qíng话:“你这么漂亮,我舍不得看你不开心。”
蜜语甜言最是醉人。
更何况周自恒还用了十分真qíng。
于是这句话就像是chūn天的蔓糙,在明玥的心中疯长,枝叶缠绕,藤条招展,并在一瞬间,齐齐绽放花朵。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周自恒拉着走到敲钟的阳台的,也并不知道纽jiāo所CEO说了些什么祝福语,更不知道为何钟晨、陈修齐、薛元驹、岑嘉年手里,都拿着一朵火红的玫瑰。
钟声在纽jiāo所大厅响起的一霎间,灯火恍然间更明亮了几分,响亮的钟声连连响了九声,在这座殿堂上空回dàng。
二零一二年九月三十日,纽jiāo所正式开盘的九点三十分,周自恒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
场面一片哗然,无数人的眼光投向了镂空的希腊阳台。
挂在墙上的微言广告幕布齐齐落下,掩藏在背后的巨幅海报露出庐山真面目。
海报以清新的蓝色打底,正上方画着一轮弯弯的月亮,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就坐在月亮上,小男孩则在糙地上奔跑,手里握着一根风筝线,企图把爱心形状的风筝放到月亮上去。
海报下方,是一段手写的黑色花体英文——
“Wouldyoupleasemarryme?”
灯火煌煌,宛如一场梦境的盛典。
由岑嘉年开始,依次将玫瑰花送到明玥手里,而周自恒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钻戒。
“为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不是有心瞒着你,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单膝跪地,却也不显得láng狈,深邃的眉眼在光影下显得分外温柔。
他手上握着戒指,钻石被打磨雕琢成一轮月亮,而周遭细钻构成繁星。
“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个非常讨人厌的小男孩,他脾气bào躁,傲慢无礼,他六岁就知道惹邻居家的小女孩哭,讲鬼故事吓唬她,他和这个女孩一起长大,直到某一天,他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
周自恒抬头仰望着她,好似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一段故事。
“这个男孩非常喜欢小女孩,可他并不优秀,也并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qíng感,有一年生日,小男孩送了小女孩一支口红,小女孩非常高兴,在那一天晚上,亲了男孩一下。”
“也许这个吻,对小女孩来说很普通,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个吻,男孩半个月都不想洗脸。”
回忆一刹那涌来,无数画面从岁月长河中浮起,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如同电影一般鲜明。
“后来,男孩女孩都慢慢长大了,小女孩变得更可爱了,小男孩却变得更让人讨厌了。不仅幼稚,还喜欢惹是生非。有一天晚上,他蛮横无礼地向这个女孩表白,在仓皇的qíng况下,他听到女孩说点头。”
周自恒的声音低沉,将故事娓娓道来。
“就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坏男孩,他赢得了一个好女孩的芳心。后来的后来,男孩准备在女孩二十岁的时候和她求婚,但生活遭遇变故,他中断了这个想法,女孩却自己将求婚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于是男孩在心里发誓,要对女孩好一辈子,也要给她一场盛大的求婚典礼。”
周自恒握住了明玥的手,第一次,他紧张到戒指都拿不稳。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他用小声的卑微的姿态询问着他眼前的女孩。
明玥一袭白裙,皎皎宛如月华。
他的身后是纽jiāo所的□□,他的身上凝聚着微言上市的荣光,但他的眼底却只有明玥的倒影。
……
和很久以前一样,他在教室里询问:“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
明玥伸展手指,指尖触碰到他手里的戒指。
她忍不住落下眼泪,一滴滴晶莹得好似水晶,她哽咽地回答周自恒:“什么时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