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珉开门差点被满屋子的酒气熏死,他心痛又愤怒地抢过李亭仪手上的酒瓶,揪着她的衣服,将人扔进浴室。
"你干什么!"李亭仪疯狂地撕咬他的手。
顾珉不管不顾,打开莲蓬头,兜头淋去,"你想死是不是?不就是不能演戏了吗?我养你!"
"你不懂!混蛋,你滚!"冰凉的水将李亭仪的神智拉回来,她挣脱顾珉的手,踉跄着打开浴室门,"没用的男人,你滚啊!"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说没用,顾珉气红了眼,险些将莲蓬头捏碎。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做演员就这么重要?"
"哈,一个流氓知道什么?"李亭仪嘲讽道,"就算是流氓,你也不如别人,他动一动手指头,你连渣都不剩!"
顾珉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战扬,就是那个自大的男人毁了他的计划。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对那个姓林的念念不忘?"顾珉一脸阴郁,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李亭仪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自嘲地笑笑,"他喜欢男人跟我喜欢他,有什么冲突?"
"你这是犯贱!"顾珉怒不可遏,一拳将镜子击碎。碎玻璃插进他的手指,鲜血滴在地上,被水稀释成淡红色。
李亭仪被他凶恶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即尖叫道:"我犯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顾珉摔门而出,走了几步又放心不下屋里的人,想了想,打电话让手下在门前看着。
挂了电话,他自嘲地笑了,李亭仪说的对,自己没资格说她贱。
可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与此同时,袁骁也在心里骂自己贱!看到那个人就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吻,定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哎哎,注意形象!"李龙敲了敲吧台,"在屋子里你带墨镜干嘛,有病!"
袁骁推了推墨镜,"猜,我看着哪儿?"
"猜个蛋!你眼珠子都脱眶了,用得着猜么?"
袁骁将墨镜往下勾了勾,从镜片上方看向卡座,不住赞叹道:"真漂亮!"
李龙瞟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看不出你好这一口。"
"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好这口。"袁骁单手撑着下巴,借墨镜的掩饰盯着那个人不放。
"你得了吧,看上谁不好,那小子你指头都碰不到!"
"嗯?"袁骁这才反应过来李龙误会自己看上的是林清,他哼哧哼哧笑了一会儿,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点头,"是啊,碰不到。"
舌头倒是做了深刻交流,手指头确实没碰到。
战扬站起来,看样子要走。
专职司机李龙拍拍袁骁的肩,"老大要走了,我先撤了!"
"去吧去吧。"袁骁心不在焉道,见战扬似乎是往这边看过来,他抬手朝那边挥了挥。
战扬视线一秒都没在他身上停留,稍作整理,带着林清走了。
人走了,袁骁立刻像被抽了脊椎似的趴在吧台上。
酒吧的老板走过来推了他一把,"要睡去楼上睡。"
"我真去了啊?"
"去吧,有事儿我叫你。"
袁骁脚步虚浮地往楼上员工休息间走,新店开张,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战扬也真是胆大,将店全权托付给他。
白天要联系供货商,晚上要守场子,袁骁熬了几天觉得脑仁都萎缩了。
不过他的辛苦没有白费,在道上,有本事的人就能获得尊敬。
去房间的一路都有小弟点头问好,袁骁没什么架子,跟兄弟几个混得很熟。兄弟们对他态度的转变,他看在眼里。
新店开张,为了镇住某些人,战扬常来。他来了,林清自然经常出现。
名人效应,店里客人源源不断。
又是忙碌的一天,袁骁正想趁机上楼补眠,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在这里见到林清不奇怪,但他只身一人,连战扬给他的助理都不带就有些奇怪了。
袁骁无声地叹气,走过去问正四下张望的林清:"就你一个人?"
见来人是他,林清脸色顿时沉下去,硬邦邦道:"他呢?"
"你找谁?"袁骁掏掏耳朵。
"战扬呢?"林清嫌恶地皱眉,十分不耐烦地看着他。
"找战哥啊,哎呀,今天没有见到他呢!"袁骁吊儿郎当地笑笑,"平时他不都带着你么,今天这是怎么了?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