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暧昧的拥抱姿势被重新温习。
我僵在原地没有办法动弹,耳畔是莫凡突然靠近的气息,“哥,这三年来你有爱上过什么人吗?”
爱上……什么人。
我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三年的时光在煎熬与思念里渐渐淡化,每天枯燥平凡的想念让时间也渐渐变得模糊,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有个叫做莫凡的人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了。
这一刻,这个人就在我的身后,用那双修长有力的双手将我圈在胸口,然后用无辜冷静的语气问我:哥,你有爱上过什么人吗?
“莫凡,你爱黎晓雅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抛出了一句。
他怔了怔,拥着我的手渐渐松懈下来,身后的温暖也随即离开。
明明是温度适中的现在,我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一直在我身边,用最美好的青chūn来陪伴我,这样的女人我没有办法辜负。”莫凡的声音冷静优雅得近乎残忍,我笑了笑,尝的全是苦涩。
我用三分之一的生命用来守护的人为了别人短短的三年付出将我们之间划上了一道永远的鸿沟。
多可笑。
然后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是吗?晓雅是个好女孩,以后也必定会是一个好妻子,所以,你要珍惜。”珍惜你对她的珍惜,珍惜她对你的付出。
所以,
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可以无关紧要。
所以,在有生之年不要再记起那段我们一起走过的昨天。
所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莫凡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那之后公司开始忙碌起来,莫凡也因为接手新的业务而变得繁忙,我开始重新将自己的生命调整到没有莫凡的那三年里的每一天的模式。
工作,回家,工作,回家。
偶尔会被贺兰靖拉出去喝酒,却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或许,感觉得到莫凡与我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站在同一片夜空下,所以,不想晚上醒来的时候身边会躺着一个不是莫凡的其他人。
“简,你弟弟好像很维护你的样子。”贺兰靖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笑笑,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维护吗?
可惜……只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爱护而已。
“那晚的求婚……”贺兰靖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话音又突然消失。
我看着他有点尴尬的神色,扯出一抹淡笑,“我已经不记得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会更好。”我拍拍他的肩,蓦然发现这肩膀曾经给过我很多温暖和安慰。
“对不起。”将头抵在jiāo握的手上,我还是说了那迟来的三个字。
贺兰靖的真心我从不怀疑,所以才会更加觉得愧疚,感觉自己一直利用贺兰靖的爱意为自己获得一个随叫随到的贴身保镖的行为还真是可恶至极。
这世上最可恶的人非我莫属。
他揉了揉我的发心,笑得很是温暖,酒吧不太明亮的灯光打下来在他脸上晕开一圈一圈明灭不齐的暗影,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跟我有着三年的qíng谊了。
“靖,你想听我讲故事吗?”喝了一口酒保重新满上的酒,我慢慢说道。
“洗耳恭听。”贺兰靖的声音不带丝毫犹豫。
将视线拉到不远处的圆形T台,有一个男孩子正会在钢琴前认真的弹奏,我想起不久前在那里与莫凡那个长达五分钟的热吻,果然一切都变了,莫凡的亲吻不再熟悉反而带着侵略的危险,从前总是那样小心翼翼亲吻我的男人早已长成了一个25岁的沉稳的人,并且他的身影正在渐行渐远。
“从前有一对兄弟,哥哥胆小懦弱弟弟却优秀qiáng悍,每次哥哥被人欺负了,小三岁的弟弟总是第一个为哥哥出头,用那个纤细柔弱的身体挡在哥哥面前,就连在路上遇见一只流làng狗哥哥都会被吓得脸色发白,而弟弟则总是第一时间挡在哥哥身前,他总是笑着对他说:哥,不要怕,就算它真的会咬人,先咬到的人也会是我,这段时间里哥哥你有足够的时间躲起来。”我低头喝了一口酒,仿佛又看见莫凡当时的那个笑容,骄傲又自豪的,仿佛自己被咬了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
那时候,我唯一的感觉是,这个人如果不是我弟弟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