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静静躺着的雪白信纸变成了苍白的颜色,我蹲□去,在安宁静谧的房间里失声痛哭。
原来,爸爸早已原谅了我们。
用他最宽容的心包容了我们,即使这是一段被世人所不耻的禁忌,他也依然大度的承认了。
即使是在三年的今天才明白,我也依然感到开心。
可是,那个愿意包容我们的人早已在三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莫凡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拿过我紧握在手里的信纸,然后将我拥进了怀里。
“哥,请像爸爸说的那样,放开身心,拥抱我。”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在耳畔不断围绕。
我转过头去抱住他修长的脖颈,眼泪泛滥成灾。
晚上躺在chuáng上,有着莫凡温暖的体温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我隐隐的觉得担心。
在结婚前夕突然被对方取消婚礼,黎晓雅会有怎样的反应,黎氏又会采取怎样的手段,而爷爷,那个叱咤大半生的垂垂老者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哥,为什么你还是在担心?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不是吗?”莫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的躺着,“莫凡,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输不起。”
如果输了,将要负出的代价将不再是平凡余生。
如果只有我和莫凡两个人,我可以无所顾忌的放手一搏,可是,父亲去世以后我们最亲的人就只剩下母亲了,我不想她会有一个不安的晚年,那是我输不起的东西。
他将我拥进怀里,声音坚定得没有来由,“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妈妈的后路我一早就安排好了,再过三天她就会去日本,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这边稳定下来了我会把她接回来的。”
我抬起头来看他,有些惊讶。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莫凡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是,“后天就走?会不会太快了?”
他摇摇头,说:“从我想起过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在准备了,三天后走也是妈妈同意的,她说她会在日本等我们去接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努力的将眼底最深的湿意bī回去。
从回来那天开始我们就没有离开过老宅,倒是肖逸和宁雨泽每天都来,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每次肖逸过来就会跟莫凡一起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不知道在商讨些什么,宁雨泽这个时候就会凑过来,试图挖到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独家新闻。
“公司怎么样?”
最近被各种各样的事充斥着整个脑袋,现在才来得及问那个被我一手带大的如同孩子般存在的公司。
宁雨泽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回答:“一切顺利。”
我相信肖逸和宁雨泽还有温杰,他们是我最得力的下属和最真挚的朋友,如果不能无条件的信任,那么,就不能算是全然的真心相待,所以,我只是轻点了一下作为回答,没有再问下去。
“伯母明天就走是吗?”宁雨泽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慢慢问道。
“嗯,不知道她过去会不会习惯?”日本虽然是个养生的好去处,可是那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对她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想要适应恐怕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宁雨泽将手搭在我肩上,凑过来笑着看我,“莫简,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说了。”
“什么?”
“当莫凡一脸疯子像的跑来问我们你的去处的时候,我就已经预见到了可能会出现的局面,但是,请相信我们每一个人,相信你和莫凡绝对绝对不会再分开了,所以,无论后面会有怎样的qíng况出现,这场战争都将画下完美的句点。”他的手从肩上滑下来握着我的,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笑着点头,眼眶发热。
我最最真诚的朋友们,我很庆幸,今生能与你们相遇。
第二天,我跟莫凡送母亲到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人声,母亲站在一片人cháo前面,优雅的脸上是和熙的笑容。
她拉起我的手与莫凡的握在一起,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我已经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
“妈,等我和凡来接你。”我抱住她纤细的身子,声音低沉。
她拍拍我的背,语气里是难得的释怀,“以前总想着让你和莫凡各自成家,结婚生子,现在才发现,过去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