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陆景浩发现他还没走,便拔高了声音:“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回不去了。”青年扁着嘴,一副忧伤的样子,“我的家在你心里,你叫我怎么回去?”
“……”
“我是那么喜欢你,可落花有qíng,流水无意……”他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光,“咱们可不可以从朋友做起?”
陆景浩满头黑线,断然拒绝:“不行!”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青年耷拉下脑袋,一脸泫然yù泣,“我一生的爱恋,就这样离我而去,再也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所有的希望随之湮灭,一切快乐尽数凋零,生命只剩下一片空白,还不如去死。”
说着便站起来,走向马路,一副慷慨赴死、生无可恋的神qíng。
“你gān什么?!”陆景浩上前一把拉住他,“别发疯行不行?”
那人一动不动,好半天才侧过身,抬起眼幽幽地看着他,那个可怜劲就是连环杀手看了也会心软不已:“能不能和我沿着街走一会儿?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那闪着泪光的眸子满是哀求和希翼,叫陆景浩怎么也将那个‘不’字说不出口。
简直可以媲美guī速,陆景浩陪他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终于走完了整个路程。其间两人默然无语,气氛单调而沉闷。到了他住处的楼下,陆景浩如释重负,拔腿就走,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废话了。
青年却将他拉住,用那种兔子那般惴惴不安的眼神把他盯着:“不上去坐坐么?”
“和我最后约会一次,咱们就散了……”他像是压抑着qiáng烈的痛苦,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字,他就会立马咽气,决不耽搁。
再将就他一次,免得他上去就跳下来了,砸在自己面前,血ròu模糊的,大过年的岂不晦气?
陆景浩一脸无奈,很不qíng愿地跟他上了楼,薛平光一进门就狠狠灌了口酒,又说:“我知道你想走,能不能,让我最后再吻你一次……”他按住自己的心脏,“求求你,不要拒绝。”
陆景浩很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因为青年不停地qiáng调最后一次,让他觉得既然如此,成全他也不是不可。
不过他真的很反感接吻。何况是和一个男人亲嘴。他会反胃三天吃不下饭的。
然而不待他考虑,青年就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嘴。
亲一亲就罢了,这家伙居然像发了狂,又咬又啃,还qiáng行将舌头伸进来,越吻越深。陆景浩简直要疯了,连喘口气都不能,因为缺氧的大脑渐渐变得迟钝。
还好对方没有口气,他并不是很排斥,因为确实感到了他的用qíng之深,最后陆景浩还是从这个绝望的深吻里挣扎了出来,用力将他一把推开。
“行了吧,我该走了。”不想给他任何幻想,陆景浩非常冷淡。
薛平光恋恋不舍,绞着手指,难以启齿,但又不愿放弃似地:“你放心,我说了以后不再纠缠你,就一定做到。看在你始乱终弃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和我最后一次,”他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又凄美的笑:“共度chūn宵?”
“……”陆景浩如临大敌,后退一步,却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转头一看,脚边竟然挨着一张chuáng。
青年抱住他,他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便双双倒在chuáng上。
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混迹黑道三十余年的男人,难道就要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被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小毛头给诱jian了吗?
“让我最后一次,进到这里……”那人将头埋在他胸口上,像个吃奶的孩子撒着娇,眼角瞅着他的裤裆,“再感受下你的湿热和紧致,就是让我死,我也甘愿……”
被他这么一说,陆景浩不由觉得身体燥热了起来,那个地方开始阵阵空虚,生出了一种渴望被填满的yù望,他努力保持清醒,想从像蛇一般裹紧自己的男人怀中脱身而出,却被突然cha进胯间的那只手给搅乱了本有的原则和撤退的念头。
“你……”陆景浩咬牙切齿,好不容易从嘴边挤出的喝斥,转眼就变成了懊恼的呻吟。
“亲爱的,你湿了,难道是在为我们即将的分离而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