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可没真凭实据,不好胡乱猜测。何况他只是个小弟,不能去窥探大哥的私事,他存的什么心思,若是自己这种级别就能看透,那跟着他不知死了好几回了。
“还有什么问题?”
“呃……”小白抓了抓头发,“曲波鸿真的死了?”
陆景浩扬起笑声:“我亲自出马,他凭什么活着?”一身颓然尽数退去,又露出向来的意气风发,也只有qiáng者的魅力,才能够如此地光彩夺目。
“你是怎么办到的?”
陆景浩轻轻松松就抵住了他崇拜的目光,挽着嘴角卖着关子:“烟。”
小白赶紧恭敬地递上。
男人像是憋坏了,如同吸毒般狠狠吸了几口,才很有大家风范地说:“人,都有弱点。曲波鸿,外号曲老虎,自诩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我拿着枪走进去,他也视我为无物,他能不死吗?面子大,不代表胆子大;胆子大,不代表命大;命大,不代表死不了。”
“你就不怕赔上自己的命吗?”
陆景浩放下烟,看着他:“小白,我跟你讲,至从我迈进黑虎堂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值钱了。我一个光脚的人还怕一个穿鞋的人吗?换他一条命我不亏。”
见对方像是被他震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男人才收回目光,脸上一派傲气:“而今我不是还活着吗,这不是赚大了?”
“我陆景浩做的生意不少,但这一笔是真的让我赚够本了!”陆景浩离开了chuáng,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足又横霸地靠在了椅背上,脸上的笑被烟雾模糊得只剩淡淡的一缕悲壮和沧桑。
“只可惜天láng会……”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和奋斗终身的事业,小白还是忍不住扼腕叹息。
陆景浩却没有反应,唯有眼里闪烁着灼灼的又默默的火星。只要大仇得报,受再多的苦也值得。只要大仇得报,身外之物又何不能抛弃?人生不过一场游戏而已,逃得过生死,也逃不过离别,离别需要拥有比死亡更多的殉葬品。那个人,只是提前,离他而去。他去了,也会等在下一世,等待与他一起同闯天下,共创霸业!
“我弟弟那边有没有消息?”他突然转过头,问了一句。
“暂时还联系不上。”小白回过神,“放心,兄弟们会带他安全出境的。”
陆景浩的眼神开始游弋,他打量着这个如同鸟笼的房间,一笑而过后,视线又落在了桌上。桌上放着一张报纸。本市公安局局长跳楼自杀,他曾经是一名战绩辉煌、硕果累累的法医。
他的眸子变得幽深,像是回忆起了往事。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忽略时光的刀刃打磨着自己灵魂的声音。他绝不能糙糙地破碎。他必须依靠自己的本事走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刻。
“平光,平光——”就在他踌躇满志,对他所遭受的一切不以为然时,门外响起一个女人亲热的呼唤声。
“亲爱的,找我?”
“你可答应了我今天带我去看风景!”
“哦……差点忘了,我马上叫人备车。”
“薛平光那小子真行啊,玩女人一套一套的,这么漂亮的小蹄子,要是我能有一个做梦都要笑醒!”
说完这句话,小白只看见大哥的脸一下就乌云密布,却就是下不出雨。他不由收住口,打了个饱嗝。
“能有点出息吗?”陆景浩像盯着仇人一样盯着他,“这种货色,你也瞧得起?胸大无脑的,就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平光,我们要去哪里啊?”偏偏那女人火上浇油,嚷得兴高采烈。
“去哪儿都行,只要你高兴!”男人也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两只小蜜蜂竟然敢在老虎的巢xué前亲亲我我,秀着恩爱,陆景浩那副表qíng简直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一口吃了。他的眼皮抽搐,嘴唇哆嗦,小白看得心惊ròu跳,在对方急需冷静的时刻居然失口:“老大,你怎么了,不会是妒忌上了吧?”
本来他是开玩笑,何况他说的妒忌是男人看见同xing抱得美人归的正常xing的眼红,却不料陆景浩像被触了逆鳞,跳起三丈高:“放屁!我妒忌!我妒忌他gān什么!”
小白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说了些屁话,就想退出去,陆景浩却不肯放行,yīn测测地对他说:“你想办法搞点红花给我。”今天不把你薛平光的孽种弄死在肚子里,老子就不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