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远跑走的身影,少年特有的青chūn张狂在空气中酣畅淋漓。
那一根小小的针,在心底越扎越深,但,甘之若饴。易家任时常在想,自己只是在与晴天经历一段相同的时光。
而某一天一只小小的萤火虫飞进视网膜的最深处,甜蜜掩盖过痛苦,愈演愈烈。
那个少年的出现将易家任拯救了,从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中。
寂静的墓园在山脚下宁然安详,衣冠冢之下的思念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易家任微笑着看着墓碑上那张漂亮的脸,然后一遍一遍地抚摸。
易家任在三天后再次出现在了乔亦然面前。
看着对面搅拌咖啡的男人,乔亦然在心里翻了无数次白眼。什么意思吗,又不讲话?愤懑地一口气喝完面前的咖啡。免费的,不喝白不喝。
你……
什么?乔亦然乍舌,话都说不完整么?
咖啡不应该这样喝,要慢慢品尝。易家任看着对面的少年,露出标志xing的微笑。
切。乔亦然不以为然。我只喜欢喝王老吉。
是吗?很好啊。
翻白眼。我跟你那什么长得真的很像吗?
恩,一模一样,不过身高还是有一点点差距,而且名字也一样。
那你找我gān嘛?乔亦然愈加显得无奈。
不gān嘛,让我看着你就行。
你他妈有病啊,我又不是他。
我知道。很肯定的回答。
栽啦,栽啦!乔亦然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Chapter 9
人生就是这么荒唐,一场无终止的闹剧。几个人吵吵闹闹,没完没了。
易家任,我说你有病吧,都等到我学校来了哈。乔亦然气狠狠地瞪着面前这辆宝马的主人。不对称的发型勾勒出清慡的脸型,黑色的棉质V领衬衫。多大了?30,不公平啊!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开车吧。
带我到处逛逛吧,我明天就回北京了。
要走了吗突然间发现一种不可名状的qíng绪充斥着胸腔。
哦,知道了。
这一天,乔亦然带着易家任几乎跑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那些记忆的、成长的地方在这一天仿佛格外耀眼。一起去吃小龙虾,吃得满嘴哈喇,然后为最后一只小龙虾“大打出手”。跑到虹口体育场,站在那里,乔亦然大声地叫唤着,易家任你信不信,有一天我要站在这里让全世界都记住我,啊……逆风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上空飘dàng。易家任觉得自己仿佛会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18岁也在激qíng中征召着世界。
KIMI,我信你……不知不觉跟着义无反顾。
你怎么会知道?
什么?
我的英文名。
哥哥我是谁。
错,是大叔。然后一起哈哈大笑,所有的畅快淋漓尽致。
晚上,两个人又跑到外滩,烟花之下的外滩,通透明亮,易家任看着乔亦然仰起的脸显得格外白皙,微笑。不知不觉得走过去拥抱着他。
晴天。
那么一瞬间,乔亦然呆滞了。
乔亦然突然发现在他18年的生命里,好像一下子充满了激qíng,促使他不断向前。一粒小小的种子在心里萌芽、生长。
19岁的生日,乔亦然在心里祈祷,请让他出现吧。时间仿佛回到了上小学的那个深夜,一个人蹲在学校大树下期待流星雨的到来。
然后在第二天的清晨收到一份包裹,一把GIBSON限量版的吉他。是易家任。在心里慢慢升起的甜蜜席卷了全身,一点一点融化。
跟易家任已有一月不见,期间也会偶尔发一些短信,不外乎一些客套话。然后便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发呆。小jī说这是,这是单相思,还是特严重的那种。
KIMI,你说你和他前“妻”长得特像,会不会你们俩有什么关系啊?比如说,你爸在外的私生子?小jī的一本正经当场遭到一顿爆栗。
他说是一模一样,可是我没见过。抑郁之中。
要不然你说你就是得了。柳学民拨弄着琴弦说道。
才不,我就是我KIMI乔亦然,其他谁都不是。
他不是也叫乔亦然吗?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啊?
于是一片聒噪声中吵闹着有关年少青chūn的争执。
乐队报名参加了几天后在港汇门前的比赛。几个人兴奋得不知所以,终于可以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了。几个人拼了命地练习,偶尔为了几个和弦争执不定。萍姐会在准点打电话来开骂,臭小子,还不给我滚回来,几点啦。于是乔小同学只好背着吉他怏怏不乐地离开了,剩下几个人继续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