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於非无谓的耸肩,视线一直放在身边那正气头上的人身上,宠溺的笑笑,绝美的脸上是一种道不出的温和。连壁这样的抓狂只是习惯而已,而且他都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也不差这次。
「呵,真是讽刺,想不到在道上能令人生畏的曲爷现下却给人剥虾壳。」连壁冷哼一声,看见递到嘴边的嫩白虾ròu,想也没想的就咬下去,殊不知帮他剥虾壳的叶於非也是道上的狠角色。
曲抒扬这次连看他都觉得多余,嗤笑一声後继续手上的动作,一个个白嫩的虾ròu在他的勤劳下全都进了某个从一开始就看热闹的人嘴里。
陆傲满意的咬著鲜美的虾ròu,脸上的表qíng是从没有过的满足,呵,美食配好戏,所谓的人生一大享受,如果戏里的主角不是他更好。
「壁,你什麽时候和叶变态好上的?」陆傲微笑,问住了还想喋喋不休的连壁,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毕竟事关好友的终生幸福,他深深的看著眼前那从小就守在身边的人,心底不觉泛上一股酸意。
连壁不语,瞥向身边长得俊美的叶於非,跟著笑起来,眼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蜜意,他和叶子,或许在遇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纠缠一世。
陆傲继续笑,因为他知道了眼前人是快乐的,人生短短几十年,有这样的幸福,就够了。而自己的幸福,或许就在身边,但现在,他还不想承认。
「叶於非,如果你让连壁伤心了,我会天天诅咒你。」哼,虽然打不过他,但每天咒他两下还是可以的吧。
叶於非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威胁。
「小傲,我也只要你快乐。」陆傲的心思连壁看得明白,从小就呵护在手心的人,他的幸福或许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这一点认知,从来都没有变过,那不是爱qíng,是一种更可贵的qíng感。
「我当然快乐,事事都有曲爷代劳,我哪能不快乐。」陆傲笑得嚣张,眼里耀眼的亮光温暖了在场的其他三人。
曲抒扬和连壁看著陆傲的笑容,忽然间豁然开朗,他们想守住的,不过是眼前人灿烂的笑,一直一直。
饭後,陆傲送走了连壁和叶於非,然後他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眼角却时不时的瞄向身边那看著杂志的男人,男人俊美的脸在白炽灯下意外的柔和,看得人不禁痴迷,他忙不迭的收回视线,脸上却燥热起来。
靠,陆傲你有毛病啊,看个男人也能看到发qíng,真是有够失败!
「怎麽了?」曲抒扬放好杂志,抬眼时正好看到眼前人狂抓著头发,为了避免那人成秃子这一惨事发生,他适时的出声,然後站起来,来到他身边,过於嘈杂的电视声让他微微的蹙起了眉,随後关了去。
「没事,只是想把腿上碍事的石膏和绷带拆掉。」随便的找了个理由糊弄,陆傲也变得jīng了。
曲抒扬沈默了片刻,随即半蹲下来,「还是我来吧。」抓过某人即将在腿上乱来的爪子,曲抒扬动作轻柔的解开了绷带,动作娴熟得让人以为他就是一位医师。
细碎的刘海掩住了他流丽的眸子,显得挺直的鼻梁更加的突出,紧抿的薄唇,诱人的唇色,尖削的下巴,陆傲不觉又看呆了,不自在的别过了脸。
该死的,陆傲你个白痴,虽然这麽暗骂著,可是脸颊却在不经意间红了起来,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曲抒扬认真的拆解著石膏和绷带,并没有注意到上方人别扭得可爱的表qíng,他看著陆傲腿上那碍事的东西被自己一一退去,心底不觉叹了一口气,这差点要了这人命的伤口他每次见著都觉得刺眼,恨不得它是长在自己身上。
「傲,没有下一次了!」伤害了这麽次,也足够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是他曲抒扬的死期,心甘qíng愿的。
「呵。」陆傲听著他懊悔的声音,带著茧的手掌轻轻摸上他的脸颊,「已经没事了,所以,请别在意。」这是陆傲的安慰,到了这刻,他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恨,或许说,他从来不恨,如果说这平淡却温馨的时光是用他的自残换来的,他也觉得值了。
他陆傲从来都是小人物,对於眼前的男人,他已经爱到了可以掏心掏肺,怎麽还会在意有没有少一条腿,或者说有没有多一条命。
打从在雨里遇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彷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就是自己一生所追求的,即使会遍体鳞伤,他也在所不惜。到了最後,他赢了,这男人最终是属於他,属於名叫陆傲的他,不是任何人,也不是哪个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