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司展回道。
东方硕径自看着窗外,没有再理会他,东方硕终于没有回到原坐位,失魂的在那里站了很久,司展就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西门信和郑况的视线没有离开二人的身上。
这样的qíng形没有什么异样,却又让人觉得不妥,因为东方硕太过于反常,郑况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向东方硕走去,司展步伐一动,挡住了郑况。
郑况伸手推开他,司展不为所动,郑况面有愠色的道:“让开”
司展仿佛充耳不闻,不是他失了常智,不讲道理,而是觉得郑况身上有异样,据他观察,当他靠近东方硕,东方硕眼里会出来痴迷,神色也会变得迷离,所以,他坚决不让郑况接近他。
司展还没了解自己的心态,但行随心走,他只要按着自己心行动就行。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注意力都放在两人身上,特别是对司展熟悉的人,惊异于他的坚持和无理,这太不像一个纪律严明的军人该做的。
没人注意到东方硕穿好降落伞,只见他无声息越过二人,朝机门走去。
“东方硕,你要gān什么”司展眼尖的注意到他的动作,就在这时,东方硕打开机门,qiáng烈的气流灌了起来……
离机门不远的西门信快速移动yù抓住他,但受伤的身体少了平时的敏捷和威力,郑况和司展同时向他扑去,yù抓住他……
东方硕纵身一跃,成了天地间的自由坠落体,他的身体快速的在空气中降落,他身后的降了伞撑了起来,然后以一种悠美、绝决的姿态离开几人。
司展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穿好降落伞跟着跳了下去,郑况也随司展身后跳了下去,唯有西门信,他的伤重的身体容不得他的追随和任xing。
“就地停机,马上降落,快!”西门信qiáng自镇定的喝到,他趴在窗口,一双眼直锁住东方硕,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东方硕有什么闪失。
东方硕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熟悉他和他的过往的人,应该都能明白,骄傲的东方硕无法面对失败,无法再面对他的父亲。
蔚蓝的天空下,三朵降落伞如花朵般随风而降,就在这里,qíng况急速逆转,东方硕的降落伞出了问题,上面的伞幕破了一个大dòng,少了阻力,空气如急流般相互贯穿,失了降落伞的功用,此时如断了张线的风筝急速的向地面落掉。
飞在东方硕上空几十米的司展暗叫了声不安,心不由得揪紧了,要知道从这么高的高空掉下去,非粉骨碎身不可。
qíng况十分危急,连胆识惊人的东方硕也因这突然的变化吓白了脸,他手脚在空气中挥舞意识抓住什么,但能抓的是空气,他的身体仍急速下降,他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除了头昏目眩,还有一种来自死亡的恐惧。
“阿硕——”来自高空的撕心裂肺的呼声被气流冲散,郑况煞白了脸,在地上在水中他还有方法,然而,在空中,他非常痛恨此般的无能为力,他瞳孔因恐惧和害怕的增大,恨不能立即飞到东方硕身边,但却只能任着心脏被撕破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东方硕坠落。
司展身子绷得笔直,面容严肃,如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他鹰隼的双目直盯着东方硕,他以自身重力加速的下降的速度,如俯视天下的傲鹰,从容不迫的在天空盘旋,降落,他的速度很快,慢慢的向东方硕接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十米……
就当要抓住东方硕身后的破损的降落伞时,一降大风chuī过,chuī偏了二人的位置。
“东方硕,东方硕——”司展大声的呼唤,慌乱东方硕在看到司展那一刻意外的平静下来。
“放松身体,深呼吸,尽量别挣扎,呈自由落体状”司展大声吼道。
东方硕按他的指示做,人在最脆弱最危急的时候向来是最顺从的,对于司展,他除了讨厌他的xing格外,其它方面还是很欣赏的。
“别紧张,我马上来救你”说话间,司展利用飘移的技巧向东方硕靠近,而在司展之后跳下的郑况被风chuī到了另一个方向,他是第一次跳伞,却也不管不顾的跟着跳了下来,他奋力的与风作斗争,希望与东方硕靠近一点,但被风越chuī越远。
郑况自身qíng况不太乐观,但他一颗心都系在东方硕身上,他和东方硕的距离已经隔了一个山头,他心急如焚,却无力可使,就在这时,他看到司展抓住了东方硕,司展带着东方硕缓缓降了落,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