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他看来两不相欠的qíng况下,纵然这辈子除了朱骜没对别人动过心,但也没必要去吃这个回头糙——更何况,这家伙常让他有nüè回来的倾向,总是让他感觉对自己的qíng绪控制不太到位。
贺阳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里面有些昏暗,可贺阳依旧愣在了那里,朱骜这家伙居然就在电梯口等着,一瞧见他下来,就立刻jīng神了,冲着他一副感激的模样说,“我就知道你还没走。阳阳,我车坏了,载我一程吧。”
贺阳用头发丝想想,也觉得这是早上送早餐的后续,冲着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就一句话,“打车去。”
他说完直接往前走,到了车前摁了车锁,然后上去准备倒车。只是更没想到的是,朱骜居然一直跟在他后面,趁机开了副驾驶的门,一个闪身坐了进来,贺阳目瞪口呆的瞧着他动作自如的关了门,系上了安全带,还吐槽了一句,“你这车有点低。”
贺阳冷着脸冲他发火,“下去。”
朱骜倒是脸皮厚,脸色丝毫不变,张嘴就说,“就当早饭钱了?你不能白吃我东西吧。我记得你小时候,抄笔记借我个本子,还非要还的呢。”
贺阳最烦他提那时候的事儿,不是不能面对,而是觉得糟心。他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他平日里压根没花钱的地方,里面还是早几天塞进去的一千块整钱,顺手就给了朱骜一张粉色大钞,冲他第二遍说,“拿着下车。”
朱骜连接都没接说,“找不开。”怕是瞧见贺阳的脸都黑了,又加了句,“要不你载我出去,找个地方换开钱我就下车,ròu夹馍一个六块,豆腐脑三块,给我十二就行啦。”
贺阳想掐死他,又知道这人是无耻到底了,不想跟他多说话,直接化怒气为力气,一脚油门狠狠踩了上去,车轰的一声就开了出去。朱骜即便带着安全带,也唬了一跳。
可北城的jiāo通……还真不是贺阳这速度能开起来的。他一脚油门下去,拉轰的出了车库后,就开始以蜗牛的速度慢行。若是平日里,贺阳就当休息了。可旁边坐着个朱骜,他只觉得烦躁,啪的一声就摁开了电台。
音乐声顿时响了起来,贺阳自欺欺人的将头扭到左边,就当是听歌了,只是歌词唱起来,贺阳就恨不得去死了,“你走的好gān脆,我输了眼泪,忘不掉你的好,咽下苦涩滋味,曾经的誓言无悔,为何轻易破碎,你要用分手结尾,我无路可退……”
靠,怎么听都像是朱骜在哭诉。可这么关了也太掉价了,贺阳只能忍着听,只是不知道这家电台抽的什么疯,他一路开了小一个小时,这词风就没换过,全部都是哭诉负心人的,听着就郁闷。
好在,贺阳心里庆幸,朱骜那家伙刚刚嘴这么讨厌,没有在这事儿上cha嘴,否则他肯定直接让他下去。
等着到了公司,终于把那糟心的收音机关了,贺阳总算轻松的喘了口气。从这里出去就算是在员工的视野范围内了,他这回倒是没跟没看到朱骜似的,下了车还略等了他一步,一副亲和力爆棚的模样,挺胸抬头的进了大厅。朱骜瞧着他这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贺阳像个骄傲的小公jī。
不过,总是这样也不是个法子,等着两个人到了电梯里,门一关上,没别人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你早上回屋换衣服,一共不用五分钟吧,你觉得我收拾刷碗的速度怎么样?”贺阳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这家伙也要来一段苦难史,谁知道他却话头一转说,“要不咱俩搭伙好了,我买饭刷碗,你负责载我上班。我那车子是辆二手的,今年夏天都坏了三次了,恐怕修好了也撑不了多久。”
正好电梯叮的一声到了,贺阳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进了办公室。朱骜从电梯出来,只看到个背影,只能叹口气。不过往回走的路上,恰好碰见了陈艺文,就冲他笑笑。陈艺文冲着朱骜,露了个你可害死我的表qíng。
陈艺文是替朱骜说了好话,可贺阳不知道的是,贺阳住的地方,压根不是他故意透露的。
那天晚上,朱骜拽着他喝酒,他也就去了。一是如他所说,对朱骜有好感,二是以后就要在一起工作了,也算是联络一下感qíng,为以后工作打个底。再说,他寻思着自己都商场里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了,很能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