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见他的尾灯消失,傅星河回到屋里,把灯打开。
“我怕明天起来……就不是了,”林天结巴道:“别笑啊,您别管我,我就这样……哎我说什么呢,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我就是怕你不是,不敢说。”
“嗯,”傅星河喝了口水,“你认真开车,然后想清楚。”
“好……”林天把脸颊靠在滚烫的手机屏幕上,鼻头发酸。
“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傅星河走进浴室。
“嗯!”他乖乖地应了,脚底下凶狠地踩着油门,恨不得下一秒就到家了。
傅星河挂了电话,林天双眼锃亮地盯着前方,车开得要飞起,心似乎也要飞起来了。
一会儿工夫,林天就到家了,他马上打开微信报告:我到家啦傅医生!
傅星河正在洗澡,听见提醒声,他顿了两秒,围着浴巾出去了。飞快地回了个嗯,傅星河又钻进淋浴室。
林天斟酌着用词,又发了条消息给他:那我明天早上过来?我给你做早餐。
这下没有回应了,他捧着手机等得着急,傅星河只能快速地冲完澡,他边擦头发边回复:早点睡。
林天蹬鼻子上脸道:那我早上过来哦?
林天是真的喜欢他吗?傅星河不知道,有多喜欢呢?他研究人脑,研究人的神经,却不懂人的感qíng。林天的举止让他觉得很小,不成熟,但是无疑傅星河是被他给迷住了。
傅星河靠在chuáng上,单手打了个好字。
真有活力——他忍不住在心中想。
第18章 18
他是不是在做梦——林天患得患失地想。
林天睡得很不踏实,他失眠了。半夜里,他醒来许多次,第一反应就是摸过chuáng边的手机看一眼聊天记录。
六七点时,他jīng神奕奕地起来了。
昨晚上飘了一晚上的雨,早上起来空气仍是湿润的,天上依稀飞着濛濛细雨。室内的热带植物被微风chuī得簌簌作响。
九点时,林天去超市买了食材,直奔傅医生家。林天不知道傅医生起chuáng没有,在他家楼下熄了火,咬着拇指纠结了一会儿,林天试探xing地发了条消息过去。
“上来吧。”他回道。
林天愉快地把手机关了静音,顺便短信通知了大刚自己今天翘班。
快速冲进单元门,林天上了楼,却惊讶地发现傅医生家的门已经打开了,他就斜靠着门边,手心里端着一杯咖啡,如同在等林天回家一般。
林天微愣。
傅星河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因为薄,所以有些透,林天能看见衣服包裹着的qiáng健ròu体,裤子布料也是透的,两条大长腿根部,是浅灰色的三角子弹头底裤。
林天心霎时热了起来,他深吸口气,耳朵还是不争气地红了,或许脸也红了,他不知道。
房门口的地毯上准备着自己上次穿过的拖鞋,傅星河把他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接过去,“你还真的会做饭?”
“会一点。”他谦虚道。
咖啡机响了一声,傅星河把咖啡递给他。林天看到两个杯子一模一样,脸又红了。
“我发现你,经常会脸红,”傅星河眼神放在他红透的耳廓上,“你知道医学上有种病,叫赤面综合症。”
“啊?”林天有点懵,“我得病了吗?”
傅星河摇摇头。
林天的耳朵,那么红,肯定很烫。
他很想摸摸看。
林天发现了他的目光,忍住了掏出手机百度“赤面综合症”这个新名词的冲动。他从超市购物袋里拿出食材,有条不紊地忙起来。
当然,林天只是看似不紧张罢了,他如同接受检阅的学生一般,一举一措都很标准,虾饺是他早上起来在家里包的,直接上锅蒸了一笼屉。林天淘了一小把米,把鱼切成薄薄一片,那透着红丝的片状,看起来几乎是透明的。接着他把姜切成末,和米一齐下锅煮。
他做得很快,但是一切又那么自然,傅星河猜他一定是谦虚了。他下厨的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着便有食yù。
粥煮沸后,林天关了中小火,他洗gān净手,喝了口变得有些凉的咖啡。
傅星河就那么看着他,“你想清楚了没?”
“嗯,”林天认真地回望他,“想清楚了。”他早就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他想了十年了,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