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言一直盯在膝盖上的手发呆,听见他的话,也没多大反应。龙少钧也不bī她,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等她慢慢考虑完也不晚。
过了好一会儿,她也抬头,下一秒两个人的眼睛撞在一起,她整个人被对面的男人紧紧地锁在眼里。
“小易他……不是你的孩子……”她终于开口,那个她最不愿说的事最后还是要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再不说,她的宝贝儿子就要被别人夺走了。她可以失去所有,却再没有办法失去小易。
而她的话,一个个字完完全全都超出龙少钧的预料。他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脊背,眼里立马如冰窖般,不含丝毫温度,他咬牙,“温茹言,你有种再说一次!”
小易不是他的孩子!!!
温茹言知道她说出来的话,他肯定没办法接受,但之所以没有当众说这个秘密,她是想保全小易和对面的男人,对他的身价来说,这根本算得上是件极大的丑闻了。
“温嘉易,他不是你的儿子,他和你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她再一次重复。
对面的龙少钧气到极点,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大步而来,瞬间就将她的下巴钳制在大手掌内。
“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固执?!”他声音比刚才明显冰冷千倍万倍,制着她下巴的手,也因为心里的怒火不知觉的更用力。
今天的他,从法院门口见到她,就在极力克制。就因为这样,法庭上才会一直闭着眼。或许只有他知道,双手不受控制伤害她的时候,他的心早已疼的寸糙不生了。
他的质问,近在耳边。她的下巴被他捏在手里,根本没有逃脱的意思,她任他捏着。
原本要说的事实,好像也被他的这一句质问卡在喉咙,出不来。
为什么这样固执——
固执着不原谅你,固执着要离你远一点,固执着我们的关系?可是我不固执,又能怎样??
如果我不固执,我的孩子会回来,那么我一定不会这样。
可这个如果,是我永远没办法变成现实的遗憾。它是我心底那些溃烂的源泉,一辈子没办法忘记。
“龙少钧,我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放过我,放过小易,也放过你自己。”即使她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可温茹言脸上还是一片冷静。
“放过?!!”龙少钧边反问,边把手臂往身前一拉,连着她整个人都拽到面前,两个人靠的更近。他低头,薄唇凑在她的耳朵上。
“不可能!!”话音落地,温茹言还没反应,她垂在身侧的右手被他抓起,下一秒她攥在手里的头发呈在两人面前。
那一小撮头发尽管是黑色的,但他有些卷。龙少钧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小易的头发。
另一只大手掠过温茹言的手心,把那些头发夺走,“温茹言,你还真的想做DNA!!”大手抓着头发,望着面前女人的双眼,好像被硬生生bī成红色,血丝丝丝可见。
她竟然是要带他的儿子去做DNA!以此好摆脱他的束缚么?!!
以前纵使听她说了几遍的恨他,可终究是不信。他龙少钧也一直固执以为,即使什么都变,他们之间的感qíng不管经过多少个五年,都依然历久弥新。
可现在——
他终于信了。五年前的事,她到最后还是恨了他。
“你要是还想再见到小易和你那个女助理,就给我安分点!”他甩开她的下巴,转身拉门,走出休息室。
但尽管你恨我,可我还是想要把你锁在身边,再没办法放任你一人在外,受那些本该不属于你的委屈。
温茹言整个人被他甩开,往后猛的踉跄几步,在跌撞到椅子脚上前,重心平衡。
最后自己还是犹豫了——
龙少钧最后的话,也足够让她闭嘴。
出门后的龙少钧,站定在门口,他背后的大门砰一声,紧紧合上。手里的头发还留在掌心里,他低头看了看,随后把它们仍进门边的垃圾桶内。
这时候法官给他们的休息时间也过了,继续开庭。
刚到庭上落座在各自的位子上,严律师就低声问温茹言,“温小姐,私了了吗?!”私了的话,不管从哪方面说,对她都有好处。
温茹言不回答,只呆呆地看着桌子上luǒ起的纹路。
“双方还有别的证据要拿出来么?!”宣判前,法官做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