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负担,反而是解脱。从此真的不用再受煎熬,从此他的好与坏,再也不用牵肠挂肚了。
“都是血……小夏,我不应该回来的是不是?都是我……都是我……”温茹言越想越内疚,她说话也是越来越思维混乱。
她抓着莫一夏的手臂,拼尽全力,抓住了就不肯松手。
“不是你的错,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肯定是笑着昏倒在地上的。”一夏安慰怀里哭成一团的人。
在她的印象里,温茹言极少哭,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不是咬着嘴唇极力忍耐,就是选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等疗完伤就再出来,就当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
“你怎么知道?!”苏雪说那些话的时候,嘴角的确是扬起最美的弧度,脸上的微笑也是她见过的最美好的模样。
温茹言惊讶,忙从一夏怀里钻出来,她眼角还不时有眼泪落下来。
莫一夏嘴角苦笑一下,“因为当初我也是这样的表qíng。”说着,她转过自己的左手腕,那里有一个不长不短的伤痕,皮肤的颜色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它略显粉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刀割了才会有的伤痕。温茹言看见的时候,也是一惊。她知道一夏曾经自杀过,可却从没见过她的手腕。现在看见这条伤疤,心疼仍是一阵一阵不断涌上来。
“小言,你相信我,这一切都不能怪你。怪只能怪,她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并且爱的太偏执太疯狂,只有死才能让她解脱了。”一夏继续搂着身边的温茹言,字字句句说的坚定非常,像在安慰她,又像是在祝福自己。
温茹言点头,她这次是把一夏的话都听进耳朵里,记在心里了。
“莫小夏!!”两个人正抱在一起,各怀心事,却听病房里另一个男声响起来,肖奕站在门口。
他声音里还是透露着无尽的兴奋,看见chuáng沿上的莫一夏,他所有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
莫小夏——
五年前很熟悉的声音,时常萦绕在耳边,每次想起的时候,一夏也都会嘴角上扬。这种感觉,亲切非常,无关乎爱qíng,可是又像超过友qíng多一点。
“GAGA,哥在外面站了半天了,他怕你看见他不高兴。所以我先进来问下,你会生气嘛?!!”龙少钧的确是站在门外很久了,肖奕从公司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这段时间还不包括晚上的等待,可他就是等在外面,不敲门也不硬闯进去。肖奕见了他那副样子实在耐不住。过几天他就要去英国了,这样怎么走的安心啊!!于是,他就冲进来,早晚给他们一个了断。
温茹言听见龙少钧的名字,脸色还是会很不受控制的一滞。她看向一边的一夏,可这次她不反对,只放开她的肩膀,然后对门口的肖奕说,“肖帅哥,我们很久没见,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那感qíng好啊,走着!”肖奕给莫一夏开门,出门之后还特别大声地说,“哥,人家没说骂你,更没有要赶你啊!!”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龙少钧,听见肖奕的话,猛然站起,然后推门而入。他关门的声音很轻,也故意把脚步声放轻了许多。
温茹言已经靠回到枕头上,她看见她从门口一步步走进来,直直地就站在自己面前。
如果说,以前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见了面也不过是打个招呼。可苏雪那天的话,已经把她忙之间的窗户纸全部捅破。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苏雪的话。
可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你……”
“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同时打破病房的寂静,可却都在对方开口的时候,停住自己要说的话,等对方先说完。
“你要说什么?”温茹言问。她知道这次不是错觉,从刚才第一眼看见他站在面前,就觉得不对劲。而她必须全力保持心理上的平衡,这一次不再逃避,勇敢面对吧!
“五年前,我突然要离婚,是因为我们同母异父的关系。”那天晚上,苏雪的话,他还是听见了。即使隔着雨声,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他耳朵里。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面前的女人早就知道这个事实。
“原来我是想等你签完字就署下日期,协议也就即刻生效。可每次抬笔要落下的瞬间,总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