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言!!”他怒吼,连着她整个身子颤了几颤。
“少钧……不怪小言,都是我……”说着说着,苏雪窝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字不成句,俨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不……”
“温茹言,你竟然这么恶毒!”
她刚要开口解释,却被他打断,那句“不是这样”的解释就卡在喉咙,最后被她生生吞进肚子。
他说她恶毒。
一口断定。
呵呵——
以他下楼的角度来看,刚才的确是她和苏雪在争抢,然后苏雪的手腕就割破了,一切都是败她所赐。
没人知道她实际是去阻拦苏雪的。
她低头看了眼手指,指腹也破了,血珠渗出来。
“龙先生,可惜我不是个狠毒的人。”她猛然起身,推开身前怒气正盛的男人,跑进楼下小房间。
如果我够狠毒,就不会去抢苏雪手里的玻璃片,到头来你却连解释的机会都吝啬给我。
龙少钧一时未反应,被她推得连着倒退几步,站定。抬头望去,她瘦削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门的背后。
“少钧,好疼……”苏雪往他怀了贴了贴,娇柔道。
“我去拿药箱,你坐着!!”
霸道的声音在整座别墅回dàng,透过墙壁,刺进她耳里。
趴在长桌上,父亲的黑白照里模糊映着她颤抖不已的肩。
哭累了,抱着相片坐到chuáng沿上,午夜的雨还是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落在她心上,更疼了。
摩挲了几下脚底,尖锐的刺感越发明显,gān脆甩开拖鞋,才看见整只脚都红了一片。
一颗玻璃渣子钻在脚底板里,整只脚只能弯曲着,只要稍一伸,就扎的更深几分。
“少钧……抱我上楼……”包扎完的苏雪又往龙少钧怀里挪。
他看了眼紧闭的门,拧紧的眉又皱了许多,最后抱起她,走上楼。
客厅里又恢复安静,他一阶阶走上楼梯的声音格外刺耳,温茹言猛地捂住耳朵。
可无论如何排斥,那声音就是无孔不入,刺地她浑身钻心的疼。
“两年前少钧就甩了你,他现在是我的男人,你凭什么还缠着他不放!!”苏雪尖锐的控诉混杂那些零散的脚步声,萦绕在她耳边。
终于撑不住,整个人摔到chuáng上,狭小的空间里溢满了轻微的哭声,血流过脚底,淌在白色chuáng单上,晕开一朵朵艳红。
065:为什么不?
天蒙蒙亮,她趴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手机铃声乐此不疲的响着,裹着被子翻了几个身,最后实在吵得没法睡就接了起来。
“小言,我有事找你。”电话那头流慕笙难掩心里高兴。
“好,老地方在。”
刚收线,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随意把它丢在chuáng上,起身下chuáng。
脚上纱布缠绕的紧致感传来,低头一看,心底阵阵暖意涌上心头。
兴奋地跑出小房间,只见杨嫂在擦家具,见她一脸愉悦,赶紧打招呼,“姑娘脚还疼不疼?”
“……”
“杨嫂,谢谢你。”
笼罩在心尖的柔软,一击即碎。
杨嫂看她由晴转yīn的一脸失落,就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放下抹布,拿过茶几上的塑料袋递给她,“这是先生让我jiāo给你的,他还嘱咐让你别下地,安心在chuáng上躺着。”
接过打开一看,全是防伤口感染的药,口服的,外敷的,甚至还有外贴的。
“还是谢谢杨嫂。”
也谢谢你,龙少钧。
她上楼换了身衣服,在杨嫂千叮咛万嘱咐小心脚后,出了门。
清河家园旁的奶茶风bào里,流慕笙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正对着门,手里虽拿着文件不断翻着,可听见挂在门口的风铃一响,立刻抬头看进店的人。
一小时后,温茹言轻微拐着脚进店。
慕笙早已替她点好了奶昔,闻见浓郁的味道,胃里莫名的一阵翻腾。
“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怎么了?”流慕笙把手里的文件放进档案袋,手心却还是兴奋地摩挲。
这里承载了他所有的幸福。
“天太热,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