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元立刻跳了出来,冲着老爷子说,“爷爷,凭什么呀,就算原先有错,那二叔和三婶也已经去世了,三叔在看守所出不来,她怎么不去看守所闹三叔,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堂堂男子汉,只跪长辈和天地,其他人,我不跪!”
显而易见,陆元这话虽然没说出来,但传递的意思很明确,跟盛家的恩怨,是与大房没关系的,他不承担。
老爷子不置可否,转头居然问起了陆明,“你也是这个意思?”
陆明圆滑,不会直来直往,就说,“我个人倒是无所谓,怎么也是长辈吗?磕个头就磕个头。就是……陆家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看见了,不得深挖怎么回事啊,万一真要挖出来,爷爷,对咱家影响太不好了。要不,您看是不是换个法子?”
陆明就说,“譬如我们花钱给老爷子做个大法事之类的。或者盛明煦不是个电影明星吗?我们给他投资,总之我觉得磕头不妥。”
老爷子也不置可否,听完后就扭头看向了陆远衡,“老大,你怎么说?”
陆远衡略微顿了顿,陆秦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就听见陆远衡说,“爸,陆明考虑得对,咱们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事儿不好外传。不过的确是欠了盛家的,实在不行,爸,别波及那么大,毕竟还有媳妇和孩子,十几口子人,再说这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我看我带着陆元陆明陆秦过去吧。”
恐怕没人想到他居然肯跪!
陆元就不自觉地就叫了声爸,这会儿也顾不得遮掩了,来了句,“凭什么我们去啊,爸你糊涂了,盛开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然后没等老爷子说话,陆远衡就冲他怒吼一句,“你闭嘴!”
那样子太厉害,陆元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吧嗒把嘴合上了。
这样屋子里才静了下来,陆远衡扭头问老爷子,“爸,您觉得怎么样?”
老爷子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族中下了定论,“这事儿我已经应下了,甭管愿意不愿意,到时候全家老少都得到场。你们要是不想让人知道,就想想办法怎么安保吧。这个头,必须磕的心甘qíng愿!这是陆家欠人家的,要赔罪。你们要是有不满,不当陆家子孙,就不用磕头了。”
他这话落,下面的人谁还敢说什么。
老爷子也不过是为了通知一声,顺便看了这么一场戏也累了,说完了就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陆秦和陆远衡他们一块出的门,经过几天的缓和,双方到不至于不说话了,陆元进了电梯就一把搂住了陆秦的肩膀,来了句,“三弟,这事儿可是三房的事儿啊。我们只是陪绑啊。”
陆秦还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借机要好处罢了。因为迁坟的事儿,陆秦做儿子的,怎么可能心qíng太好。陆元又招惹他,他也不客气,直接反问陆远衡,“大伯,这就是二房三房的事儿吗?你确定吗?”
陆远衡上次坦然也不过说的陆磊的事儿,可并不全,有些事他是不愿意多提的,如今却让陆秦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么好像知道?再看陆秦就发现他很淡然地看着自己,好像只是随口提的而已,陆远衡怀疑老爷子把事儿说了,他怕陆秦急了全说出来,立时就冲着陆元说,“什么三房大房,陆家是一家!”
陆元被他爸吼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可终究知道闭嘴,于是老实了。
倒是盛明煦这边,一场戏结束,就发现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老太太的手机号。老太太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都是刘妈打过来的,这倒是奇了怪了。盛明煦就不敢怠慢,忙上了保姆车回电,结果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的确是老太太,老太太挺不愿意的说,“你忙什么啊,我电话都不接。”
那天虽然是不欢而散,但盛明煦毕竟是当儿子的,而且老太太又主动打了电话,他自然不能拿乔,立时解释道,“我拍戏呢,手机关了静音,亚宁可能没瞧见。妈,您有事吗?”
老太太就哦了一声,随后就说,“有事。我去找陆建军了,他答应迁坟了,而且还答应全家老少给你爸爸磕头认罪。你记得有这事儿,一定要请假回来。”
老太太原本跟盛明煦就多年不jiāo流,这主动说这些话已经是极限,说完了就立刻说,“我挂了。”然后电话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