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我牺牲很伟大的吗?从来都只有她救别人,她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救了!黎诺恨恨的想,假如他还活着,她一定要骂死他!
可是她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扑簌簌往下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双手都被鲜血浸透,她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回应。
“诺诺……”
黎诺的眼泪流的更汹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这么的动听。
她一下子扑过去!看到男人躺在糙丛里,身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看起来láng狈极了。
可是那双眸子,却依然美的惊心动魄。
她终于哭出声来。
“你……你还活着吗?”她嘴唇抖的厉害。
迟彦勋勉qiáng笑了一声:“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黎诺抓着他的手,死死的握紧,“你要是残疾了或者落下什么病根,我一定会嫌弃你的!”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诺诺,你没事就好。”
**********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儿。
黎诺的双手缠满了纱布,脚上也绑着石膏,她看了看自己的这副造型,忍不住叹气。
今年以来,她好像特别的多灾多难。
丁澜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你脚踝那里稍微有点骨裂,所以至少要卧chuáng一个月。”
黎诺哭丧着脸。
“迟彦勋反而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他只是有点脑震dàng,身上多处擦伤,但重伤还真没有。”丁澜削完苹果皮,咔嚓咬了一口,然后拿到切下一小块,送到她嘴里,“到底是你救了他还是他救了你啊?”
黎诺松了口气:“他没受伤就好。”
“他这会儿还晕着呢。”丁澜啧啧道,“没想到豪门恩怨这么惊心动魄,做迟彦勋的女人竟然要搏命,诺诺,我觉得吧,这活儿除了你也没人gān得了!换了别的女人,谁有力气把一个大男人背那么远?”
黎诺横了她一眼。
当时,他们的通讯工具都在车上,随着爆炸被销毁了,迟彦勋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黎诺叫天天不应,只好半背半拖的带着他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不然她本来只是脚崴了一下,至于骨裂吗……
又因为他身份特殊,黎诺还不敢直接把他送医院,借了电话后先给丁澜打电话,又通过丁澜辗转联系上季铮。幸好当时还有丁澜这样一个桥梁,否则黎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季铮。迟彦勋的那些属下她一来不认识,二来也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否可靠。
折腾了一圈,总算顺利的被送进医院,黎诺现在回想都忍不住叹气。
“幸好你俩都没什么重伤。”丁澜把苹果咔嚓完,“我先休息吧,我去替你看看迟彦勋的qíng况。”
迟彦勋的病房里,季铮正满面怒容的打着电话。
“清理现场你不懂吗?警方那边稍微暗示一下,他们不会多管闲事的!这点小事还要我来教你?”他就差咆哮了。
丁澜推开门的时候听到季铮的怒吼,吓得一缩脖子。
季铮扭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对那边怒吼:“听着,万一走漏了一丝一毫的风声,我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你都提头来见!”
说完,他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对丁澜点了点头:“她怎么样?”
“问题不大,就是得在chuáng上待一个月。”丁澜看了看躺在chuáng上的迟彦勋,“迟总还没醒吗?”
季铮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他不在这里。”
丁澜呆了一下,仔细一看才发现病chuáng竟然没有人!
“啧啧,你这是什么智商。”季铮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下子就把她的发型弄得乱糟糟的,“这里虽然是迟家控股的医院,但鱼龙混杂,为避免走漏风声,他不可能待在这里休养。”
丁澜气的脸通红,想拍开他的手,又碍于这人是他的上司,只好忍了。
“那他人呢?”
“当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
黎诺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回到老爹那里了。因为被迫卧chuáng,每天老爹和儿子轮流伺候她。
黎诺感觉十分痛苦,尤其是当儿子给她喂饭,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妈妈不要挑食”的时候,她更是痛苦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