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作者: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248)

  而童延神色纹丝未变,步子悠然踱到晏老面前,笑眯眯地说:“老先生,您可算比婊子有qíng有义,大上午找上门骂世jiāo的祖宗。”

  又瞟一眼赵家叔公,“什么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直闷声不吭的赵家叔公突然愤愤看一眼晏老,又叹了口气,对卢伯道:“我先走一步。”

  所以聂铮说得还真没错,甭管是掐架还是诓人,做功课都是必不可少的,晏老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赵家曾祖太太不能生养,曾祖翁宁可一生无所出也没再娶,赵老先生是他堂弟的儿子。晏老头在他们面前说什么自己不生孩子就是不孝,可不就是骂赵家曾祖不孝?

  晏老爷子一语不慎,丢了队友,还落了个不如婊子,一张老脸又青又白,颤手指着童延就要开骂。

  童延却一把扳开老人的手指,先声夺人道:“看来您不想走,那我们就把该说的说清楚。话再绕回前头,您说聂先让晏小姐等他,证据呢,有吗?到世jiāo家信口胡说是不忠不义,无事乱闯是无礼,您是有身份的人,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可别让自己落人口实。”

  赵家看重的东西,这些华商世jiāo也同样看重。

  晏老爷子被人指着鼻子说不忠不义,险些背过气去,“你算是什么东西?”

  童延算什么,看旁边人的脸色就知道了。穿堂里,常跟在聂铮身边的几位,全是听凭童延发作的姿态。

  童延瞥一眼穿堂墙壁上偌大的“信”字,对晏家祖孙讥诮一笑:“老先生,你这是何必?连自己孙女的名声也不顾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卢伯痛快之余又有些意外,童延嘴和脑子都比晏家祖孙快得多,对着人就是一数落,口若悬河,振振有词。你说他不客气,他偏还句句都在qíng在理,最后晏老险些被气晕,来时兴冲冲,离开时是让人搀着给送出去的。

  这一来卢伯算是对童延刮目相看了,最初,他觉着这孩子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童延还有几分心思,来这儿没几天,就缠着他把聂铮身边的事儿摸了个门清。

  又思及童延刚才吃了大委屈,即使担忧聂铮的现状,卢伯还是说:“你放心,晏先生刚才有多无礼,回头,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聂先生。”

  童延呵地笑声,“不用,告恶状这种事,留着我自己来。”

  卢伯:“……”要不要说得这样直白。

  正说着,门口有汽车鸣笛声,又听见有人叫了声,“聂先生回来了。”

  卢伯再一转头,刚才还嚣张着的小狐狸已经溜得人影都没了。他摇摇头,忍不住笑,还是怕吧。

  早晨,聂铮临走前曾jiāo待童延,从医院回来什么也别gān先洗个澡。童延拿洗澡的时间跟人掐架了。

  而童延也的确只是怕聂铮看见他不把自己收拾gān净就到处乱晃,因此聂铮回来吃饭,他冲凉换了身衣裤才下楼。

  饭吃完回房,聂铮在浴室盥洗,告恶状的时候到了。

  童延就盘腿坐在chuáng上对男人陈述了整件事。

  “要不是晏老用心太可恶,我也不会急着教他做人,而且我也没说错,无礼不慈,不忠不义,他样样都做到了。”

  哗哗水声中,浴室里的人静默下来,童延眼神擦门过去望了望,聂铮正弓着身子凑洗手台洗脸。

  片刻,水声停了,聂铮从浴室出来,伸手解开衬衣的扣子,似有些好笑的问:“不慈?怎么讲?”

  童延说:“晏小姐自诩是受过教育的独立女xing,还被他qiáng拉着往男人家里塞。那位晏老先生把自己孙女搞得像个塞不出去的物件似的,可不就是不慈?”

  聂铮嚼出点别的滋味,问:“你拿这个数落他了?”

  童延会意,眨眨眼,“我这不是替晏小姐抱不平吗?”

  聂铮嘴角抽了下,上前,胳膊撑着chuáng,俯身跟童延对视。

  片刻,伸手拧了下童延的鼻子,“小狐狸。”

  替晏千仪抱不平?才怪!

  晏千仪对自己祖父的安排明显是听之任之,童延这是拐弯带着女人一块儿骂。

  今天这局面,聂铮满意之余又有些宽慰,首先,童延没落下风。其次,童延这急脾气的小醋jīng,听见晏老拉扯着他那一顿栽赃,第一反应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而且他家孩子这功课做得多棒,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