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简问:“你是本地人吗?”
陶棋想了想,说:“算是。”
“算是?”赵简奇怪的说。
陶棋说:“我爸我妈本来是住在这里的,不过我妈早死了,我爸不要我。我被我养父带走,一直在其他的地方住,不过……”
赵简一听,有点发懵,一下子就想起来陶棋早上哭着说的话,难道并不是全编造的,竟然是半真半假的。
之前赵简还以为陶棋演技太好了,所以才突然哭得那么伤心,其实陶棋演技是真不好,不然长得不错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了。
赵简说:“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意思吧?我希望你能继续演我的弟弟,咳咳,当然,钱会多给你的,你再去管那位唐先生要就好了。”
赵简还不忘了坑一发唐季开。
陶棋奇怪的看着赵简,说:“那倒是没问题,只是……为什么要骗顾先生?我觉得顾先生是好人。”
赵简说:“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是有原因的。反正他是我媳妇儿,我会好好对他的。”
陶棋又奇怪的看了赵简一眼,似乎觉得赵简没有说假话,所以就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赵简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刚才说你父亲也住在这里,离得远吗?我怕万一又在大马路上遇到,会有麻烦。”
陶棋一听,低着头没有抬起来,脑袋都要快要扎到桌子下面去了,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看起来特别的纤细,好像很脆弱似的。
陶棋半天才说:“我父亲的确住在本市,不过不会遇到的。”
赵简听他说的有些奇怪,就又听陶棋说:“他……我父亲他正在坐牢,估计短时间内都出不来了。”
赵简眉梢抽了一下,感觉自己提到了什么不太好的话头,怪不得陶棋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
不过赵简脑子里突然有个很奇怪的联想,感觉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
陶棋姓陶,这个姓氏倒也不算是罕见,并不奇怪。只是最近陶燕芹和陶家二伯太闹心了,让赵简对于陶姓没什么好感了。
他又听说,陶棋的父亲在坐牢,忽然就想到了,还真是巧,陶燕芹那个二伯,也被自己弄到监狱里去了,估计这几年全都要蹲着出不来。
赵简这么一联想,吓了一跳,心说不会这么巧吧?但是也不能够啊,这陶棋长得可是周正极了,眼睛很大,鼻梁也高,估计因为年纪还不算大,所以显得很青涩,和陶燕芹那二伯长相天壤之别,一点也不像是父子。
再说了,之前偷偷摸摸放狗去咬陶燕芹可就是陶棋,若说他们是亲戚,那么怎么会去放狗的,看起来好像深仇大恨似的。
赵简正在出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对面的陶棋抬起头来,说:“还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说。”
赵简说:“你说。”
陶棋说:“就是……之前那个找顾先生不痛快的陶燕芹……”
“怎么了?”赵简说。
陶棋说:“是我……是我堂姐。”
“什么?”
赵简觉得,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好像突然就变成了真的,这也太吓人了。
赵简傻眼了,说:“那陶燕芹那个二伯是你……”
陶棋脸色不太好看,说:“就是我父亲。”
赵简忍不住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感觉头疼的厉害。陶燕芹的二伯和陶棋长得一点也不像,赵简可想不到,那个秃顶啤酒肚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陶棋还真是陶燕芹二伯的儿子,今年才刚过了十八岁。
陶家二伯之前结过婚,女方家里想要巴结陶家二伯,所以bī着女儿嫁给了陶家二伯。
女人长得虽然漂亮,但是陶家二伯花心的厉害,结了婚没两天就腻歪了,整天打骂她。陶家二伯在外面花天酒地,反而回来打人说女人在外面偷人给他戴绿帽子。
女人想离婚,家里人根本不同意,以死相bī就是不让她离婚,说是为她好。
后来女人有了孩子,就是陶棋,陶家二伯还是打她骂她,说孩子是野种,是她和其他野男人生的。
女人最终还是和陶家二伯离婚了,带着儿子陶棋离开。只可惜,陶棋五岁的时候,他妈妈就过世了,他当然不会去找他的父亲,他真是恨死了他亲生的父亲,连带着陶家的人,他都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