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早有准备,知道这帮人肯定会提到言晟,一瞬的失神后很快恢复过来,痞笑道:“他不在,是你们该让我慡慡吧?”
太子爷们又起哄,周远棠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难得回来一趟,咱哥俩今儿不醉不归!”
他接过荀慕生递过来的路易十三,杯壁往周远棠脸颊上一贴,“季爷陪你!”
大院一帮兄弟中,数周远棠与他最好。他在哪里打架,周远棠就跟到哪,从小到大,一场都没落。
说起来,周家势力也不小,周远棠跟着他,却像个小弟似的,他说什么都听,他让打谁就打谁。后来他追着言晟跑,周远棠就追着他跑,他在言晟那儿受了气,周远棠就变着方儿哄他,送他各种东西,便宜的如仲城最火的冰淇淋球蛋糕——要买得排2小时队,贵的就多了,豪车、珠宝、名表……
但除了那个售价20块钱的蛋糕,季少爷什么也没收过。
周远棠不生气,继续在他身上砸钱,砸得可乐。他也继续追言晟,偶尔还问问周远棠的意见。
周远棠出的全是馊主意,末了还要加一句“哎,你别追言二了,你有生理需求,我可以给你撸啊”。
季周行还真让周远棠帮过几次,周远棠甚至为他咬过。这陈年往事没其他人知道,后来他追到了言晟,周远棠便不再陪他瞎闹,一年后定居新西兰,隔两三年回来一次。
周远棠上次回来已经是三年前。
那会儿季周行刚与言晟分手,整日花天酒地。周远棠来看他时,他半醉半醒,只字不提已经分手,单是勾了勾手指,笑道:“老周,来,让季爷上一上。”
周远棠个头比言晟还高,将他抱去chuáng上,却没有趁他醉酒占他便宜,只是矮下身子,像年少时那样,帮他吮了出来。
他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周远棠来看过他。
一群人喝开了,小时候的事儿跟豆子似的往外倒。
叶锋临与言晟关系较近,喝高了就开始说季周行追言晟的破事儿。季周行心头紧了一下,面上却端得很好。
叶锋临坐在吧台上,手上架着一酒杯,跟话筒似的,“高中毕业那个暑假,你们还记得吗?那会儿季少追言二追得啊……啧,跟赶着让人cao似的!”
季周行眉头微拧,心重重往下沉,竟然还能跟着大家一起笑。
“我和乔哥就跟言二说,嗝……说季少都倒贴成这样儿了,你还装什么矜持,不如脱了裤子直接上吧!你们猜他怎么说?嗝!他说他是直男,gān不出那档子事!”
“乔哥又说,又没让你走他后门儿,你就不会让他给你丫咬一咬吗?”
季周行十指紧攥,又不愿失了风度——这帮人聚会没哪次不开huáng腔,谁都被开过玩笑,当不得真。
他按下怒火,倒是靠在他身上的周远棠跳了起来,勾着叶锋临的脖子嬉笑道:“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还拿来说……听我讲,听我讲,我的huáng段子比……”
叶锋临嘴被捂着,还挣扎着喊:“言二那呆子,说咬也不成!我和乔哥就纳闷儿了,直男也没这么多规矩吧?怎么连咬也不成了?嗝……言二说,不能让不喜欢的人咬,咬了就要对人家负责……哈哈哈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病!”
叶锋临说完就被周远棠按地上了,哄堂大笑中,季周行的手腕抖了一下。
饮至正酣,包厢的门被推开,乔扬带着一个人站在门口,笑道:“接朋友,来迟了。”
季周行刚想说“罚酒”,就见跟乔扬进来的人竟然是萧息川。
萧息川一眼就看到了他,笑着点头道:“季少,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乔扬略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噢对,你俩都在娱乐圈混。”
包厢里几乎都是大院的熟人,除了被乔扬带来的萧息川,只有一位生面孔。那人是被荀慕生绑来的,三十多岁,清瘦,面无表qíng,不像哪家的公子,倒像个普通白领。
乔扬跟大家介绍萧息川,季周行一边喝酒一边听。郭安没打听错,这人果然是萧氏集团的少爷。
萧息川与太子爷们挨个碰杯,最后走到季周行身边,风度翩翩地低下杯口,“季少,咱俩也喝一杯吧。”
季周行从善如流,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