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发生的事,他一件也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言晟狠狠地gān他,几乎将他gān死,他却甘之如饴,疯狂地用身体回应。
他捂住额头,不敢相信夜里是另一个男人贯穿了自己!
那个男人很温柔,没用弄伤他,甚至没有让他感觉到半点不舒服。
无数种qíng绪在脑子里冲撞,他头痛yù裂,额头重重撞在桌上,嘴里低喃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是言晟?
为什么是其他人!
良久,他忽然坐直身子,释然又绝望地想:所以……其实并不是非他不可吗?
时间的脚步声在偌大的别墅空dàngdàng地回响,他冷静再冷静,找出前几日收到的名片。
萧息川的声音有种闲适的慵懒,“季少,上午好。”
“你……”他死死按着桌沿,尽量平静地问:“昨天是你送我回来?”
那边顿了2秒才道:“是的,季少睡得好吗?”
他闭上眼,只觉大脑充血。
萧息川又道:“季少如果有什么事想问,不妨来寒舍一坐。我也住在落虹湾,具体是……”
他挂断电话,出门时带上了一把92式手枪。
萧息川的住处果然不远,他站在庭院外,目光往里一扫,呼吸顿时一滞。
院里停着的,正是监控录像里的奥迪!
番外1-细枝末节
(1)
仲城的冬天,雪少雨多,yīn雨一下就是十天半月,寒冷cháo湿。
季周行感冒了,不重,也就是偶尔打个喷嚏,时不时擤一擤鼻涕的程度。
言晟bī着他去医院,出门之前找出一条花色老气的围巾在他脖子上胡乱缠了两圈,牵着一端就走。
他不乐意,嫌围巾难看,要换一条和大衣颜色相衬的。言晟冷眉冷眼地将他拽到跟前,不由分说道:“就这条。”
他讨好道:“换一条吧,太村了。”
言晟无视他巴巴的目光,直接将他推出门,“不换。”
“为什么啊!”
“这条厚。”
上车后,季周行坐在副驾,老想着扯掉围巾。言晟瞪他一眼,“你再扯一下试试。”
他立即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举目望窗外。
医院里人多,门诊几乎全是感冒发烧患者。言晟来之前找了熟人,抓着季周行的手腕在人群中左挤右挤,很快就cha了专家门诊的队。
叫号的时候两人被排队的一众病号骂了,季周行冲动易怒,转身就想教对方做人,哪知话还没出口,后脑勺就被言晟削了一巴掌。
cha队的罪魁祸首沉着一张脸,厉声训道:“就你话多,滚进去。”
他瘪了瘪嘴,推门而入时翻了个白眼。
医生开了三天份的点滴,他不想输液,嫌耽误时间,问能不能吃药。
医生说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输液见效快一些。
他正想说那就吃药吧,言晟已经拍板:“输液。”
他抬起眼,一脸不qíng愿。
言晟说:“看什么?拖着老是不好,我还得照顾你。”
他心中叹了口气,小声道:“那就输液吧。”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时言晟真正想说的是——还有四天我就要回部队了,你如果拖着不好,我不放心。
患者太多,病房已经人满为患,言晟又托人找来一个输液位,结果季周行刚坐了5分钟,就起身让给了别人。
那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大爷,孤身一人来输液,扶着输液架在病房转了一圈,正准备去走廊上找位置时,季周行站了起来。
言晟没说什么,陪他在走廊上找座位。
角落里剩下一个空位,他坐着,言晟靠墙站着。
冬天输液,大部分患者家属都带来了暖水袋。季周行输了一会儿觉得手臂有些冷,但没声张,只是在小臂上揉了揉。
言晟将衣袖挽了上去,玩儿似的将输液管一圈一圈缠在手上。
季周行疑惑地挑起眉,“你gān嘛?”
“你不是冷吗?”
“……”
“渡一点儿体温给你。”
季周行心脏轻轻一紧,眼中的光像正午时迎着阳光的溪水。
言晟在他头顶揉了一把,又道:“我们队上的军犬生病输液,药水太凉的时候,训犬员就得将输液管挽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