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文筠就是那人的名字。”周远棠接着说:“但你不一样啊,你喝了药,夜里言二没少疼你吧?”
季周行险些抓不住手机,喉咙发苦,顿了3秒才缓声道:“你想多了。”
“想多?跟我你也不老实?”周远棠笑得慡朗,“我没一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着你俩搞了一夜,肯定在睡懒觉。周行啊周行,你听听你那声音,又沙又困,肯定还在chuáng上,别是gān到天亮了吧?言二现在在哪?给你蒸桂花糯米糕去了?”
季周行压着心口,眼前轻微发黑,努力挤出笑,声音有很轻的颤抖,“他不在家。”
他早就不在家了。
“不在?”周远棠略惊,“把你一个人扔在家跑了?”
是啊,跑了。
“嗯……”周远棠沉吟一声,声调突然提高,“我擦,他不会是来找我或者乔哥算账了吧?”
季周行莫名其妙,“算什么账?你们得罪他了?”
“废话!你烂醉如泥,还喝了媚chūn药,我们没及时发现,把你丢给一个不太熟的人,这罪放他那儿简直够株连九族了!叶三和慕生已经跑路去澳洲了,说是要等他消了气再回来。cao,不跟你聊了,我也找地方躲躲去!”
季周行闭上眼,无力地揉着眉心。
什么株连九族啊,真是夸张得可笑。
言晟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屑于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回以一个冷漠的笑。
“关我什么事?”
是啊,关言晟什么事呢?
他喝了药,夜里与一个不爱,甚至不了解的人在chuáng上纠缠时,言晟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搂着奚名?
比搂着他时温柔百倍地搂着奚名。
如果那时候叶锋临打去电话,说一声“季周行误食媚chūn药,被人带走了”,言晟大约也只会不耐烦地回一句“关我什么事?”
他紧捏着拳头,重重捶在额头上,qiáng作镇定道:“别闹,叶三和慕生本来就计划出国玩儿。”
“但原定的出发时间是大年初一。”周远棠道:“不说了,我真要找地儿躲了!你俩夫夫一条心,你帮着他拖延我的时间!”
“瞎说什么。”季周行晚上光顾着喝酒,粒米未进,这会儿有些饿了,便起身向厨房走去,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吃,“昨晚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你跟叶三他们说一声,别瞎忙,除夕还是回来过,尤其是慕生,他家的qíng况你我都清楚,他除夕不在家,回来得让荀部长关半个月禁闭。”
“不知道?我去!周行你是被做傻了还是连我都骗啊?”周远棠笑,“言二会不知道?跟你说,言二这回绝对气得发狂了,我是慕生我也不敢回来,半个月禁闭算个屁,能跟言二的拳脚比吗?”
季周行头痛得厉害,耳鸣不断,只得扶在厨房门上稳住身子。
他真的不想再听到“言二”了,可又怎么也说不出“不要提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远棠的话让他难受至极,那一连串的“言二”就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带着凛冽的风声,毫不留qíng地砸在他头上、身上。
很痛,却不能叫痛。
周远棠喊:“怎么不说话了?承认吧,你丫就是被他做傻了!”
季周行苦笑,“不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昨晚他把你接回去,你告诉我和你那啥的不是他?”周远棠提高音量,似乎还摇了摇头,“我的周行男神,看来你真是被做傻了,作为你的粉丝,我很痛心啊。”
季周行陡然睁大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痛心!”
“前面一句!”
周远棠顿了一下,“周行你怎么了?”
“昨晚是他接我回来?”
“我擦,你不知道?”周远棠一惊,“不会吧?你他妈真不知道?”
季周行缓缓下滑,血液翻滚沸腾,身子却冷得发抖。
周远棠喊:“周行?”
他深深吸气,平静地撒谎,“逗你玩儿呢,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周远棠明显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昨晚你离开20多分钟后,慕生才发现药被你喝了,叶三给言二打电话,死活打不通,乔哥一问萧息川,才知道言二在车库就把你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