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没理解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分手后,你包养了很多年轻漂亮的男孩儿,我……”言晟顿了顿,又道:“我吃醋了,又拉不下面子来找你,所以……”
他睁大眼,脑子嗡嗡直响,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晟,“你说什么?”
言晟摸着他的脸,温柔低沉,“我说,我吃醋了。”
他猛吸一口气,听见血液奔涌如cháo。
“吃醋”一词,竟比“我爱你”更加震撼。
他几乎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言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重复道:“我吃醋了。你和别人上chuáng,我吃醋得发疯。那天我从杞镇回来,本来想立即告诉你我调回来了,不走了,可是家里没人,你和你包养的两个男孩儿在一起。我看着你和他们做,恨不得gān死你。”
最后几个字,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的血腥味。
浴缸里的水渐凉,季周行却如饮下chūn药一般,浑身灼热难耐。
言晟竟然会为他吃醋?
他缓缓抬起手,将脸埋进手掌。
浑身筋ròu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qíng绪,他不住地摇头,低喃道:“怎么可能……”
肩背与前胸忽然被扶住,言晟在他耳边说:“水凉了,先起来。”
他尚未回过神,身子已经被毛巾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拖鞋不知被踢到哪里去了,他抬腿想迈出浴缸,忽觉脚下一轻,天旋地转。
言晟又将他抱了起来,还赶在他拒绝之前,不容辩驳地堵住了他的唇。
那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他却已然迷醉。
言晟将他放在chuáng上,又把gān净的衣服放在他手边,“我去冲个澡,等会儿咱们再聊。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没关系,慢慢来。”
浴室响起哗啦啦的声响,季周行呆坐几分钟,才褪下毛巾,拿起衣服。
睡衣是以前的,内裤是新的,但显然已经过了一遍水。他换了上去,大小正好。
他站在chuáng尾,每想一次言晟那声“我吃醋了”,身体便会过一次电。
他捂着太阳xué,晕眩得摇摇yù坠。
言晟回来时,他仍出神地站着,眼神有些呆。
言晟立即走近,环着他的腿,仰头看着他,“想什么呢?”
想“吃醋”,想奚名……
他略显无措地抓了抓头发,尴尬地笑了笑,“你洗完了啊?”
“嗯。”言晟点头,“怎么了?为什么不躺着?膝盖不舒服?”
“没有。”他局促地看向门外,撒谎道:“我想去拿药油,你就回来了。”
言晟在他腿上拍了两下,“我去给你拿。”
睡裤比西裤宽松,这次上药不用再脱下裤子。
言晟揉着他红肿的膝盖,五分钟后终于开了口:“我和奚名……”
他心脏重重一跳,整个身子都紧了起来。
他紧张地盯着言晟,每一根脚趾都蜷缩痉挛。
他等着言晟解释,只要言晟愿意说,他就愿意信!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一道响雷,震碎了室中酝酿的深qíng。
言晟回过头,眉眼突然变得凌厉。
季周行一惊,警惕地问:“是什么人?”
“我去看看。”言晟脸上是意料之中的了然,拍了拍他的肩,“可能是季司令的人。”
他陡然挺直腰背,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
言晟却搂住他的腰,“别慌,有我在。季司令应该是来找我,等会儿我可能会出去一趟,你别急,在家里等着。”
他怎么可能不慌!
在星寰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季长渊来势汹汹,一副非得扒掉他一层皮的样子,即便言晟挡在面前,也无半点妥协的姿态。
可是言晟说了那句话之后,季长渊突然就像被定住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父亲管儿子,天经地义。”
言晟一直抱着他,他根本无暇思考,此时再次想起这句话,仍是不知所云!
疑虑重重中,言晟已经打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身着便衣的男子,其中一人道:“言晟言少校?”
季周行顾不得腿上的伤,立即冲了上去,厉声道:“你们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