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渊怒目圆瞪,眉头紧蹙,“所以你将调查重点转移到我身上?”
“不,重点仍在那个人身上。”
“是谁?”
“您下午不是因为那个人打过季周行吗?”
“萧息川?”
言晟点头,微抬起下巴,“查他之前,我没想到会牵涉到您。”
季长渊yīn森森地哼笑,眸光透着狠辣的寒意,“季周行和萧息川搅在一起,我们季家自然会处理,回头我也会向你父亲解释。我的手下已经赶去你家接他,反正你们的感qíng也差不多到头了,我们季家的事,希望你不要再cha手。”
“那要看您的手下能不能接走他了。”言晟半虚着眼,“况且我和季周行的感qíng到头没到头这种事,您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糙糙下定论?”
季长渊眼神一收,眉间隐隐多了几分狰狞,“你知道多少?”
“不算多。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次调查的主角不是您,是萧息川。”言晟道:“萧息川并非萧家的私生子,而是殷予崇的种,他的母亲卜允对顾小苏恨之入骨。您是顾小苏的丈夫,关系调查自然涉及到您。”
言晟停下来,直视季长渊双眼,一字一顿道:“我这才知道,您不是季周行的亲生父亲。”
季长渊眼皮撑得极开,双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面部肌ròu猛然抽搐,绷出可怖而滑稽的表qíng。
言晟离开阻拦板,步步靠近,“所以您才会下那么重的手打他。8年前如此,8年后仍旧如此。您根本不是受不了儿子出柜,您只是想找个理由打他,打死他。”
季长渊脸色煞白,指尖颤抖,“言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像不知道的样子吗?”言晟正色道:“季司令,我今天来这一趟,不是怕了您的手下,是想对您说完下午那句话——”
“父亲管儿子,天经地义。但您不是季周行的父亲,从今往后,您休想再以父亲的名义动他分毫。”
言晟声音不大,出口的每一个字却若有千斤。
季长渊怔了几秒,忽地yīn寒地笑起来,“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种话?他姓季,不姓言!言晟,我今天看在你父兄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你……”
“季司令。”言晟突然打断,“您是在与我讲条件?好像我才是能开条件的一方吧。”
季长渊退后半步,gān涩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你什么意思?”
“季司令,您的其他事儿,我没有兴趣知道,我的要求也不多——以后别再以父亲的身份找季周行麻烦,他不再归您管。”
季长渊冷笑,“怎么?他都让你带绿帽了,你还护着他?”
“不要将他和我的关系,与您和顾小苏的关系混为一谈。”言晟再近一步,“起码我们不是靠欺骗走到一起。”
季长渊脸上的血色几乎退尽。
“季家与顾氏虽然属于利益联姻,但顾小苏是顾氏唯一的女儿,而您在与她结婚之前,是季家六个子辈中最普通的一位。”言晟道:“顾氏家长疼顾小苏人尽皆知,如果顾氏知道您有‘逆向shejīng’这种疾病,他们会将女儿嫁给您?”
季长渊呼吸急促,睚眦yù裂。
“您的这个毛病,恐怕连您的父亲季老首长,还有您的几位兄弟都不知道吧?否则他们怎么可能任由您去欺骗顾小苏?”
“你……”季长渊气得肩膀颤抖,眼底一片血红。
“这是您的秘密,年轻时您不能让季家知道,如今更不能让顾氏发现。”言晟又道:“男xing不育不止‘逆向shejīng’这一种,但唯有这一个,对顾氏来讲,是不可饶恕的欺骗!”
季长渊双唇惨白,“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言晟目露鄙夷,“如果是其他病症,您大可以‘婚前不知qíng’为借口。但逆向shejīng……必然是您青chūn期第一次手yín时,就知道的事!”
“你闭嘴!”
“要不您猜猜,顾氏的长辈、还有顾小苏那几位手握实权的兄长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季老首长知道后又是什么反应?对了,还有您的兄弟,他们会不会落井下石坑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