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情多_作者:鹭草以南(180)

  南君和辛驰必须是在一起的,这二人半夜被扰了痕宵却毫无怨言,兵分两路,南君去了医院,辛驰来家里找裴钰。

  裴钰在家里gān着急了许久终于是找到主心骨了,看到辛驰的时候几乎激动的热泪盈眶:“带我去医院吧。”

  辛驰表qíng虽漠然,但话语却是关切的:“出什么事了?”

  “修晕倒了,刚回来,就在门口……”裴钰的两只脚在地上jiāo替着踏步,显然是急的无所适从了。

  辛驰的眉尖轻轻蹙起,颜修那家伙比谁都健康,自然不会无故昏迷,加之联想起了最近关于箫绕的那码事,辛驰立即猜出了三四分。

  看见裴钰眼泪汪汪的扯着自己的袖子,虽然他去了医院也不会有用,况且也没什么意义,但是他在家也是受煎熬,样子怪可怜的;辛驰动了侧隐之心,于是自愿在这大半夜的陪着裴钰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qíng。

  但守着自家弟弟对裴钰来说意义可就大了,他来的时候颜修还没有醒来,不过是病chuáng上躺着的;根据电视里演的来分析,被推进手术室的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而躺在病chuáng上的多半不会有大事,修现在应该没有危险吧!?

  裴钰站在病chuáng前,瞻仰遗体似的微微鞠着腰,颜修和衣躺在雪白的病chuáng上,脑袋下枕着一头黑绸缎似地长发,黑发浓墨重彩般的铺散在白枕头上,而他的脸色苍白的程度已然和chuáng单有一拼了,没有血色,浓密的睫毛下方有着淡淡的青晕,这和他平时那种意气风发的张扬模样判若两人。

  裴钰心疼的摸了摸颜修的脸,好像颜修是纸糊的,一碰就会破似的小心翼翼。

  “医生,我这朋友挺健康的,为什么会晕倒啊?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的前兆吧?”南君顶着一张乌鸦嘴询问面前的医生,他的脑袋已经不再肿得像猪头了,然而仍旧布满了各种颜色的瘀伤,形象勉qiáng能够见人,就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医生尽量避免去看南君花花绿绿的脸,忍着笑说道:“啊,这个不会,病人是因为过量服用违禁药物才导致不良反应的。”

  “违禁药物?什……什么违禁药物?”南君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个……简单来说就是毒品,刚才的抽血化验结果应该是兴奋剂一类的jīng神药品——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病人应该是第一次用这种药物,而且是伴随酒jīng服用的,如果剂量再大点,可能会有猝死的危险。”

  南君回头看了一眼病chuáng上沉睡的颜修,感到十分纳闷,颜修这人私生活虽然无拘无束,但从不会去沾毒品,那东西有百害无一利,这家伙是疯了么?

  南君很想等颜修醒来问个清楚的,但他迟迟不醒,而南君又困倦难当,两人虽然是关系顶好的朋友,可是南君却没有那种做chuáng前孝子的打算,于是请了个看护照看以后,就拽着辛驰溜回了家中继续刚才被迫中断的运动。

  裴钰却是死心塌地要在医院守着颜修,凌晨的时候,颜修终于是 睁开了眼,然后又去洗手间昏天黑地的吐了一场。

  裴钰忙里忙外的给颜修倒水,又是拍背顺气,接着又咋咋呼呼的去叫来了医生,虽然手脚笨了点,但照顾人的程序倒是做的很周全,而他将照顾颜修的大小事qíng都包揽了下来,倒是成全了在病房外面打瞌睡的护工。

  在医生做过大体的检查后,颜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这回是体会到了毒品的霸道之处,从此以后,再不敢轻视这东西,他记得年少时学喝酒时候也没这么难受,在带着对毒品的敬畏之qíng中,颜修感觉有一只温软的手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迷糊间才坚信那一步险棋算是成功走过去了。

  天亮的时候,颜修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眸子,他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脑袋疼虽疼,但已经很清明了,他一人翻身坐起来,看见裴钰正枕着胳膊靠在chuáng边,显然是在给自己守chuáng,于是便摇晃着把裴钰推醒了。

  “弟弟醒啦?”裴钰双手揉搓着眼睛,含糊着问了一句,声音因为没睡醒而带着可爱的鼻音。

  “上来跟我一起睡,快点。”颜修伸着双手,作势要去抱裴钰。

  裴钰乖乖的爬到了病chuáng上,他的确是很困,而且颜修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了,于是裴钰也不追究那么多原因,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颜修的怀里,二人胳膊腿儿**着睡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