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情多_作者:鹭草以南(182)

  于是箫绕与颜修产生了难得的默契,达成了互相保管的共识,第二天,死者家属撤诉,公诉方没了证据,自然再也告不起来,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不过警方毕竟是抓了人,为了掩人耳目,给颜森安了不痛不痒的聚众斗殴罪,拘留一个月了事,接着家属可以用钱保释他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么的顺理成章呢!

  这个案子知道的人并不多,而那少数几个人中就有箫慈,大清早的听到这个消息,让他本就不小的起chuáng气更加的来势汹汹,箫慈带着这股气势杀到了箫药的公司,一路无人敢挡。

  他找箫绕自然而是理论为何那么轻易就偃旗息鼓的事,不过颜森的死活与箫慈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关心的是颜幕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要去美国找他。”箫慈一屁股退到皮椅上坐下,然后又一扭身侧对着箫绕赌气,整个轮廊最为凸出的就是他撅起的嘴唇,箫慈现在没有读大学,也没有找工作,整日整日的憋在家里醉生梦死,作态和脾气愈发的像个大小姐了。

  箫绕纳闷自己怎么把弟弟养成了个刁钻的妹妹xing格,不由感到一阵失败,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箫慈说的什么,箫绕yīn沉的脸更加yīn沉:“你敢!”

  因为箫绕时刻都觉得自己正坐在一把利刃之上,所以这说话的气势都有所削弱,导致箫慈对他那仅存的三分惧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看我敢不敢,我就去!”

  “你……”箫绕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用手指着箫慈的鼻尖点来点去,斟酌着怎样不带妈字儿去痛骂箫慈一顿。

  箫慈这才发现箫绕手指上裹的纱布:“哥,你的手指怎么了?”仔细一瞧,箫慈发现自己家兄长的qíng况与往日有异,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水,这空调chuī的冷飕飕的,好像不太对劲,于是箫慈暂且搁下了无理取闹,打算上去关心一下箫绕。

  箫绕控制着力道坐下去,心想你可算想起我这个当哥的了,但是他心里没有感到一点欣慰,反而是心虚。

  尽管箫绕对着箫慈是毫无保留的,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炼狱经历与这个弟弟分享,他得保持做兄长的威严与绝对不可动摇的形象:“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箫慈挺心疼,可说不出什么特别贴心的话来,光是嘀咕了一句:“那么大个人走路还摔跤呐,你也小心点嘛。”

  “谁跟你说走路摔跤还分人大人小的?”箫绕心虚,又疼,冷汗加虚汗,流了一脸瀑布似地汗。

  箫慈看箫绕受罪又隐忍的模样,就没敢再提去找颜幕的混帐话,他抽出湿纸巾给箫绕擦脸,难得的把犯贱抽风的时间分了一点给箫绕。

  箫绕沉重的叹了口气,同时忖度着如何把装有他全部脸面的内存卡从颜修那里弄回来。

  箫慈在替他擦汗的过程中不小心触碰了他的太阳xué,顿时痛的箫绕呲牙咧嘴,这使得他思绪中断,又再次投入了挨揍的后遗症里。

  本来jiāo一笔保释金颜森就能马上回来的,可是颜修偏不,他突然做起了铁公jī,认为自己为颜森这点破事儿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再没有掏钱的道理了!

  让他在拘留所里呆着去吧!出来也怪碍眼的,他正好趁机会和傻瓜培养培养感qíng,颜修惦念着自己前几天琢磨出来的结论,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呐。

  裴钰眼巴巴的等着他把颜森救出来,因为他嗑药过度晕倒一事,心软了没好意思加紧追击,结果等着等着没了音信。

  颜修好像什么都发生似地,成日以病人的名义大吃大喝,整个人jīng神奕奕,满面红光,然而还是以病人的名义待在医院韬光养晦,并且还找到了裴钰这个陪chuáng,简直有点赖皮的意思。

  这一天,裴钰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以为自己把不满掩饰的很好,却不知他眼珠子一转,颜修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站在颜修身后小小声咕哝道:“颜森怎么还不回来,修不是说他没事了么?”

  正在大口喝jī汤的颜修转过身来,看见裴钰在自己身旁捏着衣服的下摆,虽然埋着头,却偶尔抬眼看自己一下,便觉得十分有趣,当即放下筷子,把裴钰拉到自己怀中坐下,很促狭的问道“哥哥想他了?”

  裴钰听了这个话,有点不乐意,觉得我想不想你也应该救弟弟的,不过他没责怪,跟谁便不能得罪谁,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裴钰是绕开了“想”的问题,极力把自己的愿望说的蜻蜓点水一些:“我担心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