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怎么会搞成那样?”靳岩边接电话,同时冷冷的咒骂。”程刚怎么说?” 他皱起眉头。
楚楚的长发被风chuī得凌乱。但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驾驶座旁,看著他讲电话的样子, 想要好好记住他脸上时而皱眉、时而冷漠的表qíng。
“好。我会处理一切。”他切断电话。
靳岩眉头深锁、冷峻的脸上毫无表qíng。
“我有急事要赶去美国,不能送你回去。你自己搭车回去,你有钱搭车吗?”靳岩 嘲弄似的笑了笑,随手从抽屉里抓出一把千元钞票,塞到楚楚的手里。
楚楚眼眶有点发热,所以她低著头,不发一语,更不敢问……他把她看成了什么?
到了路口,楚楚脱下西装外套,迅速的下了车。
靳岩也不làng费时间,BENZSL55AMC敞篷一加速,不到一秒的时间,像箭一样疾驰而 去,连一句道别的客套话也没有。
站在街道上,看著呼啸而去的敞篷车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泛白的小手紧紧捏著一把钞票,”楚楚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但不该哭的,自己昨天也告诉过自己,那只是场灰姑娘的梦罢了!
这一夜会是自己一生难以忘怀的记忆,但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夜狂欢吧?
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伴……
★★★
清晨六点,楚楚疲惫的回到家,一打开咿咿哑哑叫的木门,就看到妈妈躺在不到两 坪大的小客厅里、那一把仅有的长椅上睡觉。
为了等自己回来,妈妈在椅子上睡了一夜吗?
“妈妈。”
轻轻摸著母亲灰白的头发,楚楚忽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楚楚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去世,当时她们没什么亲戚可以投靠。为了维持母女俩的生 活,妈妈求人介绍到医院里当清洁妇,以赚取微薄的薪水。
她记忆中的妈妈有著一头又黑又柔软的头发,可这几年辛苦的工作下来,妈妈老的 很快,头发一下子都白了……“楚楚,你回来啦?”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女儿,楚母 欣喜的问著楚楚。
“你不是说去江家参加舞会,很快就会回来吗?怎么一整夜没回来,也没有一通电 话!妈妈担心死了,就怕你发生什么事qíng……”楚母激动的对女儿诉说自己心中的担忧 。
“妈妈,对不起。”楚楚心虚的不敢直视妈妈关怀的目光。“是……恬蜜临时留我 在她家住,我不好拒绝。后来……后来因为实在太困了,所以才忘了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对不起,妈,害你担心了。”
“没关系!”楚母拍拍女儿的手,慈爱地说:“只要你平安没事就好,下次记得要 告诉妈妈一声,免得妈妈担心。”伸手轻轻推著太阳xué,楚母的脸色有些憔悴。
楚楚注意到,妈妈的脸色相当难看。
“妈妈,你又头疼了吗?要不要紧?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在椅子边蹲下来,楚 楚担心地问母亲。
楚母最近常说头疼、头晕,楚楚要陪她去医院检查,她却固执的不肯去。楚楚知道 ,母亲是为了省钱,宁愿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要她因为钱而中辍学业。
楚母摇摇头、笑著说,“可能是最近天气热,气血不太顺的关系,休息一下就没事 了……”
楚楚明白,如果母亲自己不愿意去看病,自己是说不动她的。“好吧,但你要保证 ,下次要再头疼,一定要和我去看医生喔!”她qiáng颜欢笑地叮咛母亲。
其实她的心很疼……她心疼自己的母亲,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好,下次再这样,就听你的去看医生。”楚母敷衍似的应了几声。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楚母转头对楚楚说道:“你快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休息一下 就准备去上学,等会儿妈妈也要去医院了。”
“好的,妈妈。”楚楚柔顺的回答了母亲。
然后她走回房间,脱下身上那件已经发皱的晚礼服。
轻轻抚摸著礼服上缀著蕾丝的花边,她回忆著昨夜,那像场梦一样的邂逅……★★ ★
T大楚楚喘吁吁地在走廊上跑著。
第一堂课快要开始了,她可不能迟到,迟到是会被记警告的。
好不容易才靠著奖学金进了这所著名的大学,只要再过一个学期,她就可以毕业了 ,因此她非得保持良好纪录不可。只要能顺利毕业,她一定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养活 自己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