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听说我结婚了_作者:木瓜黄(280)

  huáng莺妈收了手,斜了邵司一眼,声音又尖又细,道:“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

  王队道:“你别急——这事总有个前因后果,你在这坐会儿,我把邵司带过去盘问盘问,回来肯定给你一个jiāo代。”

  huáng莺妈站在原地,脾气大着,眉头一拧,爱答不理地默许了:“那行,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要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今天不会放人的。”

  等安抚完huáng莺妈这边,王队将邵司带到走廊另一侧,正要详细询问,只见邵司却抱着头缓缓蹲下去。他手指指节绷得紧紧的,原本细长的手指曲成凌厉的弧度,指节泛白。头发从耳侧滑下去,露出一截白到近乎透明的脖颈。

  王队看着他,嘴里的话绕了一圈:“……”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王队侧头,顾延舟手cha在裤袋里,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眼神越过他落在前面那人身上,表qíng也相当沉默。

  隔了两秒,顾延舟指指另一边,道:“去那边说。让他自己一个人先安静一会儿,他也不好受。”

  王队跟着他过去,两人倚靠在窗边,风直直地往人脸上chuī。顾延舟从兜里掏了一盒烟,抽之前示意了一下:“不介意吧?”

  王队摆摆手:“没事,不介意。”

  这里本来就是吸烟区。

  顾延舟单手拿着打火机正要摁下去,猛地想到什么又顿住,捏着将烟将它从唇间抽出来。

  王队看他一眼,顾延舟苦笑道:“不抽了,他不喜欢烟味。”

  “简述一下事qíng的全过程,邵司给小huáng莺放了一段徐桓扬接受采访的录音,导致她听了之后qíng绪失控。我知道您肯定有很多问题——但在那之前,我想先问问您一个问题。”

  顾延舟手里还捏着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两下,道:“不知王队还记不记得,小huáng莺住院期间,病qíng稳定下来的时候,邵司他们一道去医院探望过她。”

  王队站得笔直,常年站军姿都站成了一种习惯:“我当然知道。”

  “邵司找过警方负责人,说小huáng莺qíng绪失控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一开始就想过这个问题,当然,很可能也只是个不切实际的臆想。但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嗯——唐警官?我记得姓唐。他表示这孩子遭受这样的事qíng,身体、心灵上都受到折磨,她qíng绪反复无常是正常的,而且徐桓扬没有作案嫌疑,可以完全排除。我们尝试着想让他试一试,哪怕就一次,然而没有得到警方回应。”

  从那回之后,小huáng莺的病房就成了禁止探望的状态。

  没有得到小huáng莺父母、或者警方这边的许可,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顾延舟说着又把话题转回邵司身上,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挺多事,一直压在心上。虽然嘴里没说,但是晚上经常半夜睁着眼想事qíng。他枕头底下藏了几张纸,说是写的歌、还不准人看,写着写着在反面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索。”

  这起案子,拖得时间越久,受到遇害的人就越多。

  所以顾延舟当时没有出面阻止。

  他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由他来放。邵司撑不住这样的后果。

  王队回头看了眼邵司,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他分得清轻重缓急,立马总结道:“现在事qíng就是,小huáng莺两次听到徐桓扬的声音,两次都表现出了剧烈反应。所以徐桓扬很可能有问题,或者说他的声音有问题。”

  警方虽然专门成立了小组,跟进小huáng莺这条重要的线。

  然而,过去了一段时日,事与愿违。这条线始终进展迟缓。

  小huáng莺是唯一幸存者,想要知道什么信息,只能从她嘴里获取,这无异于是再度揭开这孩子的伤疤,让她回到那个鲜血淋淋的一天。

  刚开始警方的人在医生的陪同下审问小huáng莺,用各种方式诱导她回忆起那天,然而小huáng莺迟迟没有说出什么有利线索,huáng莺妈也屡次三番阻断,qíng绪激烈地推门而入:“你们给我出去——出去,别再吓她了,要线索你们去其他地方找去,去犯罪现场找啊,我们小huáng莺受不得这个刺激。凭什么还得让我们huáng莺遭这种罪。”

  huáng莺爸一脸沉默地走进来,想把huáng莺妈拉出去:“你别闹,配合警方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