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买多了吃不完,买少了,万一不够呢。
季时看张小晖的侧脸,从有点儿圆翘的鼻尖到饱满的唇,再到纤细的脖颈,看的入神,“嗯?”
张小晖重复一遍,“我问你买多少葱?”
季时弯唇,“听你的。”
“……”又是这句,张小晖说,“你不能提点意见吗?”
季时的眉毛一挑,“你要我的意见?”
张小晖嗯了一声,“说吧。”
季时认真思索,“我的意见是家里的事qíng你说了算。”
张小晖默不作声,低头选葱。
看她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季时抽抽嘴,“张小晖,你不感动吗?”
张小晖面无表qíng,“感动死了。”
季时,“……”
有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他终于明白这种心qíng是什么,是过日子的感觉。
他突然大步上前。
张小晖吓一跳,“怎么了?”
季时弹一下张小晖的脑门,没用什么力道,“多烧几个菜,还有汤,我想喝你煲的汤。”
张小晖一脸发懵,刚才还不乐意,怎么突然急切起来了。
“你去帮我拿一瓶老抽。”
季时走两步又转身,“老抽是什么?”
张小晖呆滞一瞬,“酱油。”
季时露出了解的表qíng,“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一排一排架子找酱油,最后还是无果,不得不问工作人员。
大妈热qíng的把季时带到目的地,“小伙子自己烧饭啊?需不需要买花生油啊?家庭装的今天有优惠的哎!”
季时摸摸鼻子,“我等会问问我太太。”
大妈忙笑,“小伙子已经结婚了啊,枕看不出来。”
季时拿走酱油,他是想娶张小晖,很想。
不过如果他现在把戒指拿出来,张小晖一定会有一千个理由拒绝,然后把戒指丟给他。
因此暂时只能过过嘴瘾了。
张小晖等了等,没等到季时,她拿手机打过去,“你在哪儿?”
季时说,“卖鱼的地方。”
张小晖一脸无语的推着小车去找他,“要买什么鱼?”
季时说,“我想喝上次在你家喝的鱼汤。”
张小晖拿网子去捞黑鱼,捞好了递给师傅。
师傅往称上一丟,“十七块八。”
他杀鱼的时候就看到男的拿纸巾给女的擦手,擦的比他杀鱼要认真仔细多了。
两人买了许多菜回去,把饭煮上,已经快八点了。
季时一到家就去洗澡,里外都换掉,等他出来,张小晖正在准备烧鱼汤。
“张小晖,鱼还在蹦!”
“已经死了。”
季时指着锅里的黑鱼,眉头打结,严肃道,“它真的在蹦。”
张小晖的嘴角一抽,“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它早就死透了好吗?”
说着还用锅铲把鱼翻了个底朝天。
锅里的油乱蹦,季时敏捷的退后。
“张小晖,你真残忍。”
“是,我残忍。”
张小晖快速把门关上,隔着玻璃门冲季时做鬼脸。
门外的季时看到这一幕,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他不喜欢家里有个女人,但他喜欢家里多个张小晖。
端菜的时候,季时发现张小晖的左手中指有道小口子,他皱眉,“这怎么弄的?”
张小晖无所谓道,“切土豆丝切的。”
季时找创口贴包上去,bào躁的语气里裹着心疼,“土豆丝很难切吗?”
“不难。”张小晖尴尬的把手抽走,“我只是没注意。”
是没注意还是在想别人?季时的脸一绷,“我去盛饭。”
张小晖一头雾水。
饭桌上摆着一桌子菜,可口美味,吃饭的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张小晖把饭菜一烧,胃口就没了,她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季时拧眉,“不吃了?”
张小晖摇头,“饱了。”
她的食yù变化多端,没规律。
季时起身,坐到张小晖旁边,如刀刻的面部轮廓笼着戾气。
他不笑的时候,唇角下按,眼角眉梢冷硬,充满危险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