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没有做好被惩罚的觉悟,可是同时也做好了赎罪的准备。只要把李昂带出去,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赎罪,爱惜他,宠著他,保护他,绝不让他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也不会让他流眼泪。
但最终,他仍然没有来得及实施一切。
已经太晚了。
李昂杀死了他的孩子,毁了他全局的梦,全局的珍惜。
“为什麽……”雅刀踹开又一个扑过来的不知死活的家夥,哽咽地问李昂,“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李昂低著头说,“我没有错。”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你们……你们都那样对我……错的是你们……”李昂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有什麽错?我犯过什麽罪非得要接受这种生活?我什麽都没做过!为什麽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人啊!我是人!不是动物!难道我就不可以这样做吗!我有什麽错!”
雅刀的眼里突然就涌出大量不明的水光。他的眼睛那麽黑,明明是既残酷又恶劣的人,眼睛却永远那麽单纯无邪,gān净的就像圣诞夜的白雪。
他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松开了李昂,任泪水湿润了脸庞。
他静静地说:“李昂,你是对我最残酷的人。”
说完,便朝人群里扑去,疯狂的屠杀起来。
君子一诺(下)
君子一诺(下)
血,染红了整座山庄。
不断的有人死去,又不断的有人扑上来。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就连李昂,也开始举起屠刀,以杀人来发泄qíng绪。
然而,人越杀越多,好像永远杀不完似地。
三人与几百人搏斗,早就体力不支,身体多处负伤。如果再不撤退,完全处於下风的他们就算不被乱刀砍死,也会活生生累死。
可是人这麽多,根本没办法脱身。
现在他们被包围在离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钥匙还在雅刀手里,可就是过不去。亨利让人在门口堵了一道人墙,要想杀过去,必须有个人先堵住他们,以保护另一个人在开门时不被乱刀砍死。
戴维喘著粗气说:“再这麽下去谁都逃不去!”
“不,能逃出去!”雅刀挥刀,用力砍死一个朝李昂袭击的仆人,说,“我把钥匙给你,你带著他先去开门,我在後面掩护。”
“做不到!人太多了!”
“怕个毛!有老子在!你他妈的只要把眼睛放灵光点儿,开门速度点,就能出去!”
李昂说:“我来掩护,你们开门。”
反正他已经没了活著的希望,死与不死都一样。
“放屁!”雅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这种小贱人,只能留著命出去被老子cao死!谁允许你死在这儿了?cao!你老实跟在乞丐後面!别他妈的乱跑!”
“……”
“那就这麽说定了。没时间了!”雅刀迅速把钥匙扔到戴维手里,“我喊一二三,就闭著眼睛往前冲,别管那麽多!只要看好自己的脑袋和手就行!”
“OK!没问题!”
这种时候,戴维也别无选择,只好答应。接过钥匙护著李昂就往门口冲去。
血ròu喷溅的到处都是,迷蒙了三人的眼睛。很累,可是走投无路,必须挥刀,只有这样才能前进,才可走下去。
是不是每个人来时的道路上,都沾满了鲜血的呢?
血ròu,断肢,尖叫,呻吟,尸体,喷溅,腐烂……李昂彻底杀红了眼,把这些扑上来的仆人当做曾经那些侮rǔ过自己的嫖客们,拼了命的砍杀。很快,门口的人墙便被三人摧毁殆尽。
戴维把李昂护在胸前,用血糊糊的双手将钥匙对准钥匙孔,快速的cha进去。还没来得及拧动,就听见身後雅刀低咒一句,“cao,又来了。”
李昂和戴维同时回过头去,只见後面又涌了大量的人,像cháo水一般,汹涌地朝门口这边涌来。
乍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数不清有多少人。
莱恩何时在山庄内养了这麽一大批看家狗?
不待二人多做思想,雅刀便焦躁的朝他二人吼去:“还愣著gān嘛!cao!开门啊!”说完,便举著刀朝後面扑过来的人群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