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靳寒柏jiāo代完事qíng上了车,他才笑着问好:“先生晚上好呀。”
“晚上好,等挺久了?”靳寒柏脱了外套放在后座上,系了安全带。
“还好,反正能早点见到你我也挺开心的。”温庭迷弟属xing不变,一有机会总要表达一下自己对金主的爱慕之心。
靳寒柏自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回应,他最多也就是笑一下。温庭继续说:“餐厅我已经按昨晚说的订好了,希望路上不要堵车。”
“嗯,辛苦了。”
温庭摇头:“金主是不可以这么客气的。”
靳寒柏失笑,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他们今天要见的是靳寒柏的一位好友,叫罗庚,有三年没有回国了。靳寒柏朋友不多,今天这位可以算一个。是靳寒柏中学时期的同学,平时见面次数虽然少,但qíng分总还在的。
他见到靳寒柏就是一个夸张的拥抱,抱住了就不松手:“柏哥我他妈想死你了!”
“你得了,平时也没见你打个电话。”靳寒柏把人从自己身上摘下去,拉了椅子让他坐下。
罗庚眼睛落在温庭脸上,温庭对他弯唇一笑,罗庚眼神在他身上顿了两秒,然后才问:“这小帅哥谁啊?”
温庭说:“我叫温庭,罗哥叫我小温就可以。”
罗庚眼神一直落在他脸上,竖了个拇指:“我见惯了各路帅哥都觉得晃不开眼,你是混血吗?”
温庭的爸爸是谁这道题无解,他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混血,所以只笑不回答。
罗庚自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问太多,他冲靳寒柏笑得有些暧昧:“这个弟弟看着年龄可不大啊?你这一把年纪了你好意思吗柏哥?”
靳寒柏笑了下:“我老了?”
“老倒是没老,但你反正也不年轻就是了。”罗庚指了指靳寒柏的眼睛说:“你沧桑了。”
靳寒柏没太在意,叫了服务生过来点餐。
罗庚在外面年头多了,特意说了要吃中餐。席间他一直在跟靳寒柏聊他的近况,说他博士论文今年可能依然过不了,还聊了聊他的小侄子。
靳寒柏问他:“还不结婚?”
罗庚笑着反问:“你不也没结?”
“你跟我哪能一样。”靳寒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平,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但让人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苍凉。
温庭专注吃饭不说话,偶尔帮靳寒柏夹菜盛汤。他太安静了,罗庚视线几次落在他身上,温庭每次跟他对上视线都会淡淡地笑一下,给人的感觉很平和。
温庭去洗手间的时候罗庚问靳寒柏:“柏哥,这孩子……你认真的?”
靳寒柏看了罗庚一眼:“哪有什么认真不认真。”
“你明白我意思啊,”罗庚手指敲了敲桌子,“他看着还挺靠谱的。”
靳寒柏还没说话,罗庚又说:“而且柏哥,我看他挺像那谁的……你也觉着像吧?”
靳寒柏当时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能成熟点了吗?好好的博士总惦记别人私事gān什么?”
“那我跟你也没啥公事啊,咱俩说的不都是私事么?”罗庚撇了下嘴,“哎说真的柏哥,他背景你都清楚吗?现在这小孩儿都可jīng了,弯弯道道多起来根本看不明白。”
靳寒柏摇头说:“他就是个孩子,心不坏,不用想那么多。”
“行吧,反正你自己看好了就行。”从前的事儿没人再去故意提,但跟靳寒柏关系真正好的这些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放心。靳寒柏这人心思太重了,表面上什么都不显,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
当年的乔然把靳寒柏魂都勾没了,人死了几年了,现在身边的人,怎么看都还是像他。
罗庚抬头看着靳寒柏,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温庭从洗手间回来直接从钱包里把卡给了服务生,让他买单。过会儿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刷完的卡和付款凭证。
服务生站在桌边恭敬地说:“先生您好,打扰一下,需要您签下字。”
温庭抬头说:“谢谢,给我吧。”
服务生递过去,温庭随手签了自己名字。靳寒柏说话的时候无意地看了一眼,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温庭签字的手上没离开,直到服务生端着托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