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鼻尖相抵,邵博闻用右手摸到常远的一只手摁在心口上,笑着说:“半斤八两,你看,我也紧张。”
常远连摸都不屑于摸,就在他胸口打了一拳,“骗子。”
“啊,我的心,”邵博闻却仿佛遭受重创,搂着他往chuáng上倒去,“嗯,我以身骗你的色。”
这他妈还怎么紧张?常远哭笑不得地说:“哦,听起来好像是我赚了。”
“没有没有,”邵博闻谦虚地凑过来吻他,“这是双赢。”
没有误会、没有距离、没有孩子,甚至连狗都没有,这一刻在这里,除了他们谁也不参与。
心跳重若鼓擂,邵博闻伸手摩尼着常远的脸和耳廓,胸口仿佛有个不断扩大的黑色漩涡,呼吸和血流里有火,理智和yù望竞相追逐,他的脑海里战火喧嚣,千言万语汇在心头,触手可及不够、耳鬓厮磨不够,他贪心不足要得太多,想以最具效率地动作来抚平渴求。
无所不在的亲密和旖旎让常远感觉有些缺氧,当轻柔的啄吻在嘴角试探流连,他竟然感觉腿都在发软,不是疲劳引发的不适酸软,而是自皮肤下、骨子里释放出来的微度战栗。
他抱住邵博闻的腰,将头往后撤了一两公分,侧了些角度去迎合,他的眼神很亮,凝视如影随形,看起来别具深qíng。
邵博闻错不开眼,qiáng烈的感觉直奔下路,心神领会地将他搂紧,唇角蹭过睫毛,又在鼻翼上留下若有似无的踪迹,最后唇与唇相贴,濡湿轻舔后将舌头划了进去。
夏蝉不知疲倦,夜深仍在嘶鸣。
——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邵博闻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卧室里就摊上事了。
因为他两三分钟内就会回来,所以根本没锁门,可他没想到他的赖chuáng宝今天居然难得勤奋地醒了个大早,于是他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幕他能笑一年的画面。
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撅着屁股趴在chuáng边,单手撑着他那藏着双层的小下巴,皱着鼻子东张西望地吸气,似乎问道了什么异味。
房东看起来是爱睡懒觉的人,窗帘选的是带有反she涂层的风琴帘,阳光透过比低得日山三竿了屋里都能有huáng昏的效果,光线不算明亮,乱糟糟的chuáng铺也没有那么明显,常远还在睡觉。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侵入安全距离,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接着可能还不到三秒,远在门口的邵博闻就见他猛地扯过空调被披在了上身,那速度用快如闪电来形容都不为过,盯着虎子脸上窘迫和láng狈jiāo加。
虎子明显被他吓了一跳,但他的小脑袋里还没什么逻辑可言,十分有一出是一出,瞬间忘了异味的事,驴头不对马嘴地打了个哈欠,说:“远叔,你这么捂着不热吗?”
虽然空调是个伟大的发明,但这个密不透风的造型显然也不适合汗如雨下的时节,然而熊孩子冷不丁地来搞突袭,他今天完全没有光膀子的勇气。
常远只好虚伪地给自己找借口,他笑得有点勉qiáng,说:“不热,远叔感冒了,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虎子将他的双眼皮眯成了三层,似乎觉得他有些可怜,“啊”了一声,不退反进地开始往chuáng上爬,想学邵博闻每次对他那样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
常远下意识往后避了些许,没料到牵一发动全身,疼痛猛然从身后蹿起,让他脸色诡异地僵了一瞬。
昨夜一路狂飙的心率和疯狂燃爆的感官还留有余温,刚开荤没节制,忘了隔壁还睡着个小伙子,隐私和尴尬作为一丘之貉,使得常远总觉得chuáng上的气味非常浓厚,他可不想让这个纯洁的小宝贝在这里沾一身腥气,只好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嗓子有点疼,虎子帮我倒杯热水过来,好不好?”
每次生病邵博闻几乎都对他百依百顺,虎子也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很慡快地跳下chuáng,一阵风地从邵博闻腿边溜了出去,留下一声敷衍的“爸爸”。
常远的目光追随者小灯泡,视线跟到门口才看见了杵在那里的邵博闻,罪魁祸首脸上笑吟吟的,一副看戏看得很称心的模样。
常远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把被子一掀飞快得光着脚跳下chuáng去翻衣柜,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找到一件就往身上套,有些气急败坏指了指自己,“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盖个被子再放孩子进来?这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