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熟悉的身体,虽瘦削但线条匀称,年轻的身体富有弹xing,江南男子特有的细腻温润的触感,自然散发出的若隐若现的幽香,无不令他心醉神迷。
“小意……”他qíng不自禁地轻声呻吟。“小意,我爱你,我爱你……”
解意的声音却清冷平静:“我不信。”
林思东一怔,抬头看着他。
解意的脸色仍然如常地苍白,眼神清澈,连拿着酒杯的手也没有一丝晃动,显然没有一丝qíng动的迹象。
林思东打量着他,想了想,困难地放开紧拥着他的双手,替他把敞开的衣襟拉上,再将衣扣一个一个地扣好。
解意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光,把酒杯轻轻地放到窗台上,这才看向林思东,轻声说:“谢谢。”
林思东将手放到他的肩上,态度非常诚恳:“小意,我说过,绝不再bī你。”
解意微微一笑,再次说:“谢谢。”
窗外的路灯光静静地照she进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林思东看着他如画的容颜,忽然热泪盈眶。“小意,我知道过去的事都是我的错。”林思东的声音更闷。“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解意觉得很累,走到窗边的长沙发上坐下。
林思东管不住自己,也走到他身边,把头放到他的肩窝,伸手搂住了他。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林思东第一次用这种从属的姿势与解意相处。过去他永远是紧紧地揽住解意,让他枕着自己的肩。
解意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抗拒的表示。他犹豫片刻,将手绕过林思东的肩头,轻轻地拥住他,却只是如朋友般的熟捻,并没有qíng人之间的那种qíng意。
“思东,你问过我很多次,要怎么样才能够原谅你。”他的声音很轻,缓缓的,在静夜里却很清晰。“我自己也想过很多次,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原谅你。”
林思东十分享受解意这来之不易的主动。他闭着眼,紧紧地贴着解意的颈项,轻声说:“是啊,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做到。”
解意侧头看着窗外夜空中淡淡的星光,神qíng依然很平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心里却越来越疼,疼得我无法呼吸。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一夜,我是真的打算从鹿回头上冲下去,就此一了百了,也落得个gān净。”
林思东一听,心里一颤,猛地箍紧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解意猝不及防,不由得哼了一声。林思东赶紧放松,起身望向他的脸,担心地问:“小意,你怎么样?没事吧?”
解意笑了笑:“我没事。”
“对不起。”林思东出神地看着他,心里蓦地疼痛不已。“小意,对不起。可是,你以后绝不可以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可以,烧车烧房子也成,就是不要伤了你自己。”
解意垂下眼帘,半晌才抬起来,声音仍然很轻柔:“思东,你也对我好过,我……到后来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天地之大,却不知道我应该在哪里才合适。我很疲倦,只想放弃……等我从鹿回头上下来,便去了西部偏僻的糙原。我在那里呆了十天,也想了十天。”
林思东与他相对而坐,两眼灼灼地看着他,充满了期待:“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解意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缕温柔的微笑,却是云淡风轻:“思东,我想了这么久,终于想明白了。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因为你对我的bào力,而是你在施bào时说过的那些话。那让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其实是如何的不堪。自那以后,无论你对我说的话有多么动听,我都不再相信,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也都不再有感觉。思东,时光不可能倒流,我们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你若qiáng求,结果只会更糟。”
随着他的话语,林思东的神qíng激烈地变化着,从期待到悲哀到无奈到恳切。他轻轻地将解意拥进怀里,苦苦地追问着:“小意,你是爱过我的,是吗?”
解意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说:“是的,我爱过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动了真qíng的人。我曾经,深爱你。”
林思东的眼泪滚落下来。
“你知道吗?”他激动地看着解意。“从我懂事起,我只哭过一次,那是把我从小养大的奶奶去世的时候。而今天,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