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见大家都步行,不好意思骑马,丑丑却径直走过来,吭哧吭哧喷着热气。
秦徐说:“赶紧的,我在前面牵着,不会让你掉下来。”
韩孟这才翻身上马,丑丑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刚想撒着蹄儿狂奔,就被秦徐一声喝住。
边防站到冰湖的路还算好走,韩孟骑在马背上,远远看见几匹军马往山里走去,忙问:“糙儿,马儿跑了怎么办?”
“不会。”秦徐退后几步,手里拽着缰绳,“它们脚上绑了绳子,跑不起来,只能慢慢走,不会走得太远。下午我和加米尔带丑丑去找它们,丑丑一嘶鸣,它们就全回来了。”
韩孟笑,“原来刚才班长给它们绑绳子是不让它们跑起来。”
秦徐扬起头,“折服于我们边防军人的智慧了吧?”
韩孟抱拳,“厉害厉害。”
2公里不算长,没走多久就到了,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远处是连绵的雪山,眼下是冰冻的湖水,当真是冰天雪地。
韩孟从马上下来,秦徐松开丑丑,让它自己去玩,从板车上拿了桶与铁锹,朝韩孟一甩头,“走,铲冰去。”
七八名20岁左右的战士手握铁锹,2人一组猛力铲冰,冰冻得太结实,铲下一块成人躯gān大小的冰,得花起码半个小时。
韩孟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知道还有人以这种原始的方法获取水资源。
而他们似乎并不觉得辛苦。
秦徐一铲一铲地戳着冰,没多久就满头是汗。韩孟想要帮忙,他却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水桶道:“你给我在那儿站着。”
秦徐不让他帮忙,怕他用力不当,最后伤着自己。但他还是找来一个铁锹,学着秦徐的动作,摸索着往冰里铲。
太难了。
冻了三尺的坚冰就像坚硬的岩石一般,一铲子下去,竟然只能铲出一捧冰渣子。
秦徐嘿嘿直笑,昂着下巴道:“知道难了吧?一边儿看着去,我来。”
韩孟摇摇头,继续笨拙地铲着冰。
忙活到接近中午,带来的桶终于装满了冰块,大伙合力将桶提上板车,韩孟以为这就要回去了,加米尔却丢下铁锹,发疯似的冲向冰面,往前一扑,哧溜一声在冰面上滑出老远。
战士们都哄笑着冲向冰面,有的用铲出来的冰渣打雪仗,有的屁股着地,在冰上玩漂移。
韩孟目瞪口呆。
秦徐牵住他的手,“走,我们也去。”
在冰上摔了个大跟斗时,韩孟抹掉脸上的冰渣,坐在冰面上喘气,“这他妈都能玩?”
“怎么不能玩?”秦徐大笑着将他扶起来,“平时忙,娱乐活动又少,不自己找找乐子,不被憋死啊?”
话音刚落,加米尔就捧着一手的冰渣,哗啦一声撒在韩孟头上,拔腿就跑。
韩孟猛地转身,正想逮住哈萨克小矮子,这家伙已经自个儿在冰上摔了个狗吃屎,额头撞在冰面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秦徐笑道:“活该。”
韩孟却有点心痛,拉过小矮子看了看,小矮子“哇”一声哭了起来。
韩孟慌了,“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过2天就消了。”力克说,“他啊,每次来都摔,也不知道长个记xing……”
秦徐附和道:“平时都不哭的,这回倒耍起人来疯了。”
回边防站的路上,韩孟没有再骑马,与秦徐一起拉着板车,跟纤夫似的艰难跋涉。
心里却是敞亮的。
走至半路,秦徐突然嘴角一抽,盯着韩孟的裤裆说:“我擦,你不是吧?”
“什么?”韩孟一怔,“咋了?”
秦徐压低声音,“你他妈脑子里在想啥?走着走着都能硬?”
“我日!”韩孟骂道:“我没硬!”
“放屁!都他妈鼓起来了!”
韩孟低头一看,“我……”
简直有口难辩。
他的裤裆,此时支起了一个夸张的帐篷。
秦徐翻白眼,“你还说没硬?”
韩孟捂了捂脸,“糙儿你听我说……”
“说吧,想起什么了?”
“刚才我不是在冰上摔了好几跤吗?”韩孟一脸无奈,“裤子上全是冰渣子,化了之后倒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它们又冻起来了。糙儿,你摸摸,都是冰啊,我家老二都快给冻缩了,怎么硬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