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上的步枪,尽可能多地救下村民——尽管对这些危急时刻不讲道理的弱者,他是没有一丝怜悯可言的。
但huáng酬将步枪jiāo给了他,一并转移到他手上的便是责任!
他无奈地笑了笑,发现自己与秦徐其实并无多大区别。
或许因为他们自幼在军中长大,理想与qíng怀早就在潜移默化间深植灵魂。
十几岁时,他学过she击,也钻研过狙击。为了练习手指的灵活与稳定,他也用针线穿过大米,对一切针线活儿都相当熟悉。
第1枚子弹飞出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给秦徐fèng的纽扣,心脏突然软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
被爆头的黑袍人笔直倒地,他在一片嘈杂中飞身撤退,以房屋为掩体,躲进yīn影之中。
5名黑袍人拿着枪向他躲藏的地方走来,他屏住呼吸,冷静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右手已经将自动步枪换至胸前,食指牢牢扣在扳机上。
半个身影露出来时,他猛然向侧面一退,3发连she,1枚子弹正中1名黑袍人眉心,1枚子弹打中另1人手腕,最后1枚却落了空。
一梭子子弹朝他打来,他接连翻滚,1枚子弹擦着他太阳xué飞过,撕咬出了血的味道。
他躲入死角,迅速拔出手枪上膛。正在此时,一连串枪声响起,1名黑袍人应声倒地。
他偏头一看,阿木勒正站在离他10米远的房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近乎摇摇yù坠。
他心道不妙,这小子毫无作战经验,恐怕连枪战类的游戏都没有玩过——哪有枪手直接将自己bào露在敌人面前?占领制高点也不是这么个占法!
他从死角里闪身而出,以房屋为遮挡,边打边退。7名黑袍人向他bī来,他扔掉空弹匣,滚向另一边土屋时,贴地放出4枪。
2个黑袍人脚腕被打断,痛苦地倒在地上。
张骏拿着步枪赶到,颤抖着从包里抓出4个弹匣,紧张地说:“孟哥!拿着!”
韩孟眉头一蹙,“我还有!”
“你别骗我,咱们一共就找到1箱子弹!”张骏抖得厉害,“我,我骗了你,我根本不会she击,我枪法太差了,根本打不到人……你,你把这些弹匣都收着,你用它们,才,才不会làng费!”
韩孟攥着弹匣,“那你呢?”
“我,我有我的办法。”张骏说完拔腿就跑,丢下一句幼稚又悲壮的话,“孟哥,我可以吸引他们注意!你赶紧躲起来找机会gān掉他们!”
韩孟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拦住张骏,转身的一刻,他用尽全力深呼吸,才将差点涌出来的眼泪压回去。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张骏竟然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
这个入伍不到1年的汉族大男孩居然用自杀xing爆炸的方式“回敬”bào恐分子!
几栋土屋被炸塌,追上来的恐怖分子被炸得支离破碎。
韩孟忍着泪水绕进巷道,悄无声息地爬上一处屋顶,将整个身子掩藏在垮塌的砖瓦后,在光学瞄准镜中瞄准稍远的恐怖分子,1枪,又是1枪。
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翻上屋顶,用手枪对准他的后脑。
枪声响起,他神经一麻,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转身一看,1个黑袍人倒在自己身后,胸口涌出大片鲜血。
阿木勒在不远处的屋顶喊:“孟哥,快……”
话音未落,1枚子弹已经穿过17岁少年的太阳xué。
韩孟浑身血液如海啸般翻滚,抓起自动步枪就照着子弹的来向扫she。
9名黑袍人围在土屋下,黑漆漆的枪口一并对着他。
忽然,节目组的器械车猛地撞向黑袍人,疯了一般来回碾压,韩孟迅速回神,看准机会连开5枪,旋即从楼上一跃而下,落在车门边。
原原在里面焦急地喊:“孟哥,上来!”
跳入车内时,他极想将阿木勒的遗体抱回来,但他根本做不到。
不仅如此,他连哀悼与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迅速换掉弹匣,准备接下来的恶战。
一抬头,竟然看到了角落里的蛋蛋。
蛋蛋没有走,自始至终等待着他。
经过刚才的枪战,村里的恐怖分子被消灭大半。韩孟疲惫至极,缓过一口气后低声道:“掉头回村。”
原原这回也不劝阻了,方向盘一转,以一种奋不顾身的姿态一路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