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叹气,“你现在在哪?”
“老陈这儿。”
“又去健身?”
“不然还能gān什么?”韩孟语气带上几分自嘲,“几年都没这么闲了,不去培训班,还真不知道该gān啥。”
谢泉顿了一会儿才说:“韩孟,你这么下去不行,再过十多天就要初试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知道吗?你名气摆在那儿,加上你家的关系,要念中戏肯定没问题。但你专业考试的录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发在网上,如果你表现不好,到时候还不被人戳着嘲?”
韩孟眸光不经意地闪了闪,低声道:“我知道。”
“这样吧。”谢泉说:“我马上联系心理咨询,有问题就尽快解决,不要拖。”
“不用。”韩孟有些不耐,眉头皱得更紧,“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调整。”
挂断电话,韩孟出了一会儿神,拍了拍脸,再戴上手套时,似乎连打拳都提不起兴致了。
他烦闷地扔掉手套,踢翻脚边的饮料瓶,眉间像凝了一层冰,随着他皱眉的动作,发出细小的冰凌碎裂声。
再次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头脑一热就拨了过去,意料之中的关机。
军校允许使用手机,但训练和执勤时间,秦徐从来不开机,也不会将手机带在身上。
韩孟低声骂了个“cao”,点开微信,在对话框里写了一大段,又全部删掉,最后连一句“我想你”也没发出去。
他双手捂住额头,手指cha入发间,心脏就像被猫抓一样,整个胸腔都浮着一层难以疏解的痒。
他不去见心理医生,一来他向来厌恶对陌生人袒露心思,二来他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如何能解决,根本不需要医生指手画脚。
他想秦徐,想得抓心挠肺。
夏天在C市分别后,两人一人进了纪律严明的陆军军官学院,一人暂停所有工作,全心准备艺考。开学没多久,秦徐买了个手机,不玩游戏不上微博,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与韩孟你来我往,相互撩骚。
这时间不长,往往只有军校宿舍熄灯之前的十多分钟。
即便如此,韩孟也相当满足了。
11月中旬,军校放了一天假,秦徐跑去酒店开了个房,还与韩孟玩了一下午又骚又làng的视频play。
那阵子韩孟学习劲头十足,状态极佳,托关系请来的几名老师都说,照此下去,通过专业考试不是问题。
但进入1月后,韩孟渐渐没了状态,最近半个月更是gān什么都提不起劲,培训班上不下去,亲友聚会也全部推掉,闲来无事只好在健身房消磨光yīn。
只有qiáng迫自己进行高qiáng度的体能训练时,他才能隐隐感到仍和秦徐在一起。
秦徐还是每天晚上跟他贫几句,偶尔关心关心他的学业。他不想让秦徐担心,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秦徐心思没他那么缜密,他如果不说,秦徐就察觉不出他哪里不对劲。
而且行至年末,军校也忙了起来。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昆明几乎算金三角的毒品流往内地的最后一扇闸门。军校的学员们不仅要训练、上文化课,还时不时被调去高速公路关卡和市内重点区域支援武警。
秦徐已经连着在火车站站了一周的夜哨,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与在南疆那会儿一样得时刻高度警惕。和韩孟jiāo流感qíng的时间从晚上变成中午,而且因为军校课业紧张,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韩孟经常盯着他的微信头像发呆,特想说“要不我来看看你吧”,又觉得自己像个失信的小丑。
当初明明说好“拿录取通知书”来见,此时非但没有拿到那张证,还连考试都没参加。
去昆明倒是方便,见个面打个pào也耽误不了秦徐多少时间,但对方问起来意该怎么说?
我想你想得发慌,不见你不cao你我就无心学习?
这话不是不能说,可拽了20年的韩少心里膈应,总觉就这么空手去了,会在秦徐面前丢份儿。
但这点儿瞎讲究的面子,还是给柯扬给戳破了。
《淬火》播出后,柯扬小火了一把,下半年独自接了2部剧,忙是忙,但该关心韩孟的时候,从来不含糊。
他跟着韩孟的日子长,前些年名义上是韩家的小仆人,实际上早就被韩孟当成亲弟弟来对待。韩孟有个啥,他比助理和经纪人的反应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