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个屁,别逞qiáng了,赶紧回去躺着。”秦徐看他吃痛的模样,心脏没由来地紧了一下。
韩孟缓过一口气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滑着输液架慢慢地病房里走动,小声说:“我活动一下,你睡你的。”
秦徐叹了口气——这一夜他就没睡着过,一方面痛得厉害,一方面老想着刘沉锋。
祁飞说刘沉锋的战友牺牲了,这是怎么回事?
战友是在“猎鹰”选训营的战友吗?选训也会有人牺牲?怎么牺牲的?
病房里没开灯,但并非漆黑无光,走廊上的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洒进来,隐隐约约的,有种亲密的朦胧感。
韩孟绕着病chuáng走了一会儿,兴许是有点累了,揉着腹部坐在秦徐chuáng边,“我坐会儿。”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天边渐渐泛白时,秦徐扯了扯chuáng单。
韩孟坐在chuáng单上,自然能感觉得到。
他回过头,目光沉静地看着秦徐,“嗯?”
“谢谢你。”秦徐说,“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我现在可能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
韩孟愣了一下,旋即勾起一边唇角,“谢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吗,你关注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你遇到危险,我既然看到了,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我的人”三个字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像尚未升起的初阳一般,在地平线下悄悄溢出纷繁的微温。
秦徐轻舒一口气,难得没有反驳。
韩孟得寸进尺起来,“承认是我的人了?”
秦徐没力气跟他吵,轻轻推了他一把,“回去吧,我这边药水快完了,护士还有1分钟到达现场。”
“来就来呗。”韩孟耸耸肩,“咱俩是CP,我有义务陪着你。”
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护士推开门,一见韩孟已经起来了,一双秀眉微微皱起,“请回chuáng躺着。”
韩孟站起身,却没有回自己chuáng,只是给护士让出换药水的位置,还微笑着说:“谢谢。”
护士知道他是谁,但对明星一向不太感冒,懒得理他,换好药水后嘱咐道:“躺回去吧,又不是只有坐在chuáng边才能聊天。”
秦徐笑了笑,“听到没,赶紧回去。”
韩孟嘴角轻轻一撇,作势往自己chuáng边走,等护士一出门,又赶紧回到秦徐chuáng边,熟络地挤开被子坐下,还冲秦徐挑了挑眉。
秦徐翻了个白眼,还未来得及赶客,就听他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当时我心脏跳得特厉害,生怕他把你给打死了。”
秦徐眼角一跳,不太自在道:“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韩孟想了想,“但我见不得谁打你。”
对话停在这里,因为秦徐不知道如何接,而韩孟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韩孟又坐了几分钟,打了个夸张的哈欠,不自然地说了句“真困”,这才回到自己chuáng上。
他没跟秦徐说,当他看到秦徐在刘沉锋的拳头下倒下时,脑子居然一片空白,在反应过来自己在gān什么之前,就已经飞身踹向刘沉锋。
那时他甚至有种将刘沉锋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从小他就是个占有yù极qiáng的人,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自己中意的人绝对要拴在身边——这也能解释当年柯幸要远赴“猎鹰”受训时,他那种蚀骨的愤怒。
而如今对秦徐似乎也有了直白的占有yù,这是令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你是我的人”只是一句玩笑,“CP”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韩孟粉丝千万,组过的CP也有两位数,而这种不假思索的占有yù和保护yù,却只出现在面对秦徐之时。
秦徐被打了,他愤怒得难以自持。明知对方是从特种部队回来的罗刹,还要不自量力,挺身而出。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被单,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躁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
天亮后,医生来查看了好几次,机关的首长们前来探望,“明星班”的成员也跟着剧组的部分负责人来了。
医生说伤势不重,但得住院观察一周,出院了也不能立即进行高qiáng度训练,起码得休整半个月。
政委面有愧色,韩孟却笑着说:“没关系,拍摄时间往后挪一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