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想起来,把枪和子弹找回来,也没修缮。他恨不得烧掉那屋子。
阮君铭宅子多,那一间几乎不住,就给了弟弟,如今又念起来。
阮君烈说:“我明天差人给你修。”
阮君铭拍拍他后背,表示宽宏大量。
两个人走到书房,阮君铭给弟弟展示自己买来的一批骨科器械,是一些金属材质的骨板等零碎物件。
阮君铭说:“我这次采购的都是很好的材质,种类也齐全,你瞧瞧。”
阮君烈耐心观摩一番,称赞了几句,然后直入主题:“哥,你帮我买点金元,再帮我做点外汇生意。”
阮君铭的妻子盛宝莹是盐业银行董事的女儿,盛家是金融业大亨。
阮君铭扭头看他,说:“我帮你买金元保本好了,做外汇生意gān什么?有风险的。”
阮君烈瞅着他,说:“有风险才找你,否则不如找旁人。”
阮君铭找个位子坐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说:“怎么,你还缺钱?”
阮君烈也坐下,肃然道:“哥,现在军饷不够吃。我手下的人钱不够花。”
阮君铭嗤笑一声,说:“怎么可能?你们这些军长总长,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
阮君烈无奈,说:“我是说士兵,钱不够花。现在又给了我一队人,军饷被之前的师长吃空了。”
阮君铭说:“关你什么事?你还要给他们钱花?”
国军中的腐败qíng况积习难改,军费挪用的状况时常出现,加上物价上涨。阮君烈一时也不好解释。
阮君烈说:“军饷还没到位,我要先支付一部分。我要更多的钱。”
阮君铭惊叹道:“你没毛病吧?这也是一种为国捐躯?”
阮君烈皱起眉头,说:“你做不做?”
弟弟是亲的,真的开口,就不能拒绝。阮君铭想想,问:“多少本钱?”
阮君烈说了一个数字。
阮君铭吃惊道:“这么多?”
他站起来,往外走,毅然决然说:“不gān!”
阮君烈也站起来,追问道:“为什么?”
阮君铭走出书房,不快道:“我又不是银行家,我丈人才是!这么多钱!给你周转保本?增值?你还是多要点军饷去。”
阮君烈急道:“你要帮我,军人在为国效命。我要保证他们的生活。”
阮君铭瞥他一眼,丢下一句:“你还是先管好那群丘八!”
阮君烈跟在他后面,一起往楼梯下,解释说:“我这就是在管他们!他们一旦饿了,跑上街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啊?!”
阮君铭不理睬弟弟,往楼下走。
两人正走着,忽然听见大门响起动静。
门打开,客人进来。
阮君铭走下楼梯,笑着,到门口迎客,说:“宾卿,鹏运,你们来了!”
阮君烈站在楼梯上,看到叶鸿生和一个穿警服的人一起走进来。
叶鸿生也穿着黑色的警服。叶鸿生一进门就看见阮君烈,他楞了一下,露出笑容。
阮君烈的脸色一刹那变了。
阮君铭上前,揽住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对阮君烈介绍道:“警察厅的周厅长,周仪。”
他又对周仪介绍道:“这是我弟弟,你认得不?”
周仪是个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认得认得!”
周仪走上来,跟阮君烈握一下手。
叶鸿生站着后面,看他们握手,没有上前的打算。
阮君铭对叶鸿生说:“宾卿,你怎么都不来看我?还要我请你,快去坐。”
叶鸿生对他笑笑,叫他“金生”。
阮君铭做手势,请客人先去坐。
他扭过头,对弟弟笑道:“我们两个呆着没趣。我把宾卿叫来陪你,开心吧?”
阮君烈乌云压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兄弟两个走下来,与周仪、叶鸿生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
叶鸿生离开第十二集团军,暂时找不到接收的地方,警察厅正好空出个缺,他顶去了那里,暂时做副厅长。
坐下后,周仪热qíng地与阮君烈攀谈,叶鸿生反而低着头,慢慢剥橘子。
阮君烈不怎么开口,简单应付着周仪。
阮君铭坐到叶鸿生旁边,说:“宾卿,好久没见。上次看见你,你还在总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