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每次问你你都这样说。”骆桑笑道。
“本来就好啊。”
“嘿!”骆桑挑眉。“不懂谦虚了你”
“那以后你要再问我,我会说:那个,也许,大概,可能,估计,约模还行吧。”“嘿!狡辩。“三更笑,转而对老爹道:“老爹,改明儿我跟你一起做工去吧。我放长假了,没什么事。”“工地上乱得很,又脏又热的,别去。““那我这两个月做什么?!”
“在家呆着,画画看书练刀随便你。”
“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画画看书练刀啊,接些工回家做吧老爹,你把原来推掉的工都接回来给我做,就当给我练刀好了,一举两得。”“…“老爹思考。一会才道:“也行,你先休息几天,到时候再说。”吃完饭,艾晨回校了。老爹被龙伯叫去喝酒,三更则给骆桑讲东阳雕:“东阳木雕的工艺过程主要有设计,刷样,打轮廓线,脱地,分层次,分块面,雕细坯,修光,打磨等,老爹都有跟你说过了吧。““大概说了,你再说一遍,我记牢点。”三更拿了笔在纸上构图:“唔。在构图上,东阳木雕借鉴中国传统绘画散点透视和鸟瞰式透视的手法。题材内容多为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画面设计与传统的中国画白描花一脉相通,图案形成布局饱满,层次丰富,多而不乱,突出主题,具有良好的整体艺术效果,在一定的平面和空间范围内,它所表现出来的内容比西洋浮雕更为丰富,不受“近大远小“,”景清“,“远景虚“等西洋雕刻与绘画规律的束缚。”“嗯,比老爹讲的具体形象。““老爹不看书,他喜欢直接动手示范。”
…骆桑的电话响了,他出门接完又回来,对三更道:“小三,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三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九点了,便拒绝:“你去吧,太晚了现在。”“别,难得你现在考完试,什么事也没有,就跟我一起去玩一下吧。““不行,呆会儿我老爹回来不见我又担心了。”“我们先去跟他打个招呼,起来,你知道他在谁家吧?“骆桑扯起三更往门外走。“哎你等一下,我先锁门。”老爹在龙伯家喝得正欢,当骆桑说要带三更出去玩一下时,老爹慡快答应了。骆桑兴奋地扯着三更就跑,三更匆忙朝老爹喊:老爹你别喝太多酒啊!
骆桑把车停在市中心一家酒吧门口。三更说:“我不会喝酒。““知道知道。你看人家喝就行了。”两人拐上二楼一间包厢,骆桑一开门就朝里边喊:“我来啦!““慢了五分钟!”阿其看看手表道。看见身后的三更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扯了个怪异的笑。三更有些紧张地看着沙发上坐的那些人。骆玥和他女伴,阿其和他女伴,劝架先生和他女伴,陌生先生和他女伴。他悄悄对骆桑道:“骆桑,所有人都带女伴,你却带我,这不是违反规律了吗?“骆桑睨了他一眼,眉毛一挑,嘿嘿笑:“小三,你今天就暂充我女伴吧。”“我像女的吗?!“三更怒瞪。“啧,不说还真没发觉,确实像。你看你唇红齿白,嫩当当的。”“你俩傻站着gān嘛呢?快点坐下来,挡着屏幕了。“阿其朝骆桑丢瓜籽壳。骆桑忙拉三更坐下,拿过酒水单递给他:“想喝什么饮料自己点。”三更看着单又是眼花缭乱。这时候骆玥开口了:“上壶花果茶得了。“福音!三更满脸感激的望着骆玥,让骆玥闷笑不已。他说:“三儿,你也学着喝酒吧。”“为什么要学?我不喜欢酒味。“三更抓了几粒盐水花生,剥开坚硬的外壳,再把面上那层红皮剥了,他自己不吃,全放骆桑手里。一会儿,花果茶来了,三更问在座几位谁要喝?人人摇头。他自己倒了一杯后,阿其端起酒杯道:“哥们,碰一下,庆祝咱们毕业了。”花果茶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三更一下就喝掉大半杯。他悄声问骆桑:“你毕业了?““你不懂啊?”“你又没说。”
“是吗?你也没问啊。”骆桑睨了他一眼。“是啊,毕业了,被迫毕业了。““谁压迫你一定要毕业了?”“学校啊。我还想继续在学校混呢,可惜混不下去了。“骆桑看着玻璃杯里淡huáng色的液体,有点落寞。忽而又露齿一笑,举杯轻碰了一下三更的杯沿,将整杯酒灌下。三更有时候觉得骆桑很奇怪,会突然变个人似的,他不懂,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高兴的事就埋着,最好一辈子不见天日,让它在yīn暗最底层腐烂掉,消失掉。阿其等人各自跟身边女伴调笑聊天,偶尔和骆桑聊几句,气氛融融,每个人自得其所。三更本就不是健谈外向的人,在场除了骆桑骆玥外,跟其他人都不熟,所以只是安静地喝茶剥花生,时不时和骆桑聊两句,时不时看看对面的骆玥,看他搂着女伴的腰,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他有时候发现骆玥在看他,不是正眼看,而是眼角像是不经意扫过的看――就如现在这样。三更眉毛一挑,回他一个笑,随后又低头剥花生。三儿,感谢骆玥吧!三更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