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当我是弟弟。”我当她是我嫂子。三更心里说。打开桌上的杂志给他们看。“看看,全国大学生雕刻大赛。““关我们什么事儿?”阿奇瞄了一眼,丢开。小松则连头也不抬。三更愕然,指着杂志道:“为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是大学生啊,而且我们是雕刻专业的呢。““三儿,前些日子才夸你长进了,你现在怎么又犯傻了?你忘了我们才刚入学?连刀都还没拿稳呢谈什么比赛啊!”小松敲他脑袋。啊!忘了。三更gān笑。他自己从小雕东西,压根没想起其他同学几乎都是刚入门。这么说来,大一大二会参加比赛的学生不多。“三儿,你要参加吗?“小松好奇。往常聊天时,三更曾说过他从小就跟他老爹学雕刻。但手艺怎么,他们没见过。“要啊。”“行啊三儿!“阿奇跳起来猛拍他肩膀。“三儿,加油!给压在咱头上的那些个老油条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以后还敢仰着鼻孔看人!”周末回家,三更跟老爹及艾晨说起比赛的事,两人乐得跟中奖了似的。老爹说:“三儿,等你想好要雕什么了,告诉老爹,老爹帮你找好点儿的木料。“吃完饭后,兄弟俩上街逛逛。艾晨拉着三更尽往服饰店里钻。三更说:“哥,你要买衣服?”“没,给你买的,你以前那些衣服都穿不下了,换几件新的。““唔。哥,随便买两件就行了,前几天容佳拿了件外套和围巾给我。”三更偷瞄艾晨的反应。却见他不动声色,似是没听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三儿,容佳喜欢你。“三更一脸古怪的盯着他。“我知道容佳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呀。”“我从没见她对谁这么好过,三儿,容佳这人有点死心眼,对你好了,就好到底。““你怎么知道?”三更疑惑。“我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从初中开始就这样,同一款橡皮同一款钢笔甚至同一个发带,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还记得她手上那只跟你手上这只一模一样的手表不?那表都见她戴了近两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弄到一模一样的。“艾晨捋起他的袖子,盯着那块手表说。“她喜欢的东西,会用到烂,用到市场上买不到为止。”三更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容佳人很好。““臭小子。”艾晨拍他头。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问:“这个行吗?““行啊。我现在不是黑色就是米色。”三更拿着毛衣在身上比划。一旁的店员突然说:“你穿黑色很好看,真的。进试衣间试试吧。“结果一出来,艾晨马上对店员说:“要这件,再拿件同款白色或米色的。”三个多小时逛下来,战果累累。回家路上,三更问:“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小部分是晚上做家教存的,大部分是老爹给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晚上做家教呀?“三更惊讶。“你课程怎么办?”“我应付得来。““老爹知道吗?”
“知道。跟他保证不会影响学习,他才答应的。”
“真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三更不满。
“现在不告诉你了嘛。”
第二十五章 月色朦胧
骆玥变了――倒是没怎么表现在具体行为上。只是我的直觉。我们在一起时,感觉他会像宠小狗儿一样宠我。眼睛是温暖的,很少再见到以前那种冷淡和微嘲。
是因为我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三更。
这几天,三更有点苦恼。为比赛的事苦恼。
学校通知下来后,他跟老师报名了。接下来,就是寻找题材,绘样,雕刻。现在,他被题材这问题给难住了。全国xing的比赛可是随随便便雕个东西,只要好看就行的。不仅要有刀功,还要有主题,有思想,有新意,有一定深度。他想了无数个题材,室友们也为他出了很多主意,最后都被他否定了。也谈不上不好,但还没达到他心里认为的最佳的程度。在图书馆里翻了很多书,用处不大。周三晚,他特地跑回家翻翻爷爷留下的那本《东阳木雕》,其实也不是想在里面找出什么灵感来,因为里面只记载一些东阳木雕的朔源,刀法特点和艺术特点等。他之所以想看看这本书,源于心里的燥动不安,拿上书后就感觉平静多了。周五下课后,三更坐车到江边看看,顺便清醒一下乱了好几天的脑子。登上那座亭台楼阁,趴着栏杆发呆。冷风狂chuī,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脸皮要被风chuī僵了。冰冷的风无孔不入,从衣摆下,领口外,裤管下,一缕缕入侵。三更哆嗦了一下,拢紧身上的外套,转身坐靠柱子,仰头看亭顶梁架上的旋子彩画。半晌后,他决定还是回家去――这样想也想不出什么花样来。一路沿着江边走,迎面瞧见一对中年夫妇走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三更心里突然涌起一种qiáng烈的渴望:吃冰激凌!于是,他一路走一路问街边小店:“有冰激凌吗?”老板们眼也不抬:“这么冷的天,谁吃冰激凌啊!“三更无奈,继续下一家。走了近半小时,依然没有哪家店卖冰激凌。这种天会有哪儿卖冰激凌呢?三更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想吃冰激凌的念头并没有随一次次失望而消失,相反的,更qiáng烈了,大有吃不到决不停下的气魄。“您知道哪儿冰激凌卖吗?”三更拦了个路人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