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姜昕的电话,低声下气地哀求:“姜大人,您就将就将就陈让吧。”
“凭什么?我写的东西,要改,也是我来改!他陈某小屁孩儿一个,也敢乱改我的东西!”隔着电话我都能看见姜昕瞪园了的杏眼。
“——行行,行,我批评他!让他给你道歉!这活儿你俩还得gān下去。不如各退一步吧。”我感觉无力。频频擦汗。
“我想想吧。不过他得道歉。”电话挂上许久,我都还在头疼。为什么这些家伙都牛气冲天,而我却要营营役役,委屈求全?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我似乎已经习惯遇事退一步,海阔天空,总好过身临绝境。
我一边埋头苦gān,一边恍惚地想起那个奴役我们的大老板——方晨,有多久没见到方晨了?我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早已飞远。
门,忽然‘哗’地一声被推开,办公室里有片刻的寂静,然后,我听到女同事们抽气的声音。
“数你们企划部的电话难打!人难找!”
我猛地抬头。方晨脸色铁青地站在我面前。
他怎么会有那么浓黑的眉毛呢!眼睛里的表qíng异常丰富,像全美的一颗宝钻,流转间华彩映she。
“——你,跟我来一下。”他抬起下颌,向我点一点。
那样傲慢的动作,他做出来却别有姿态。我在心里为自己感到悲哀,被他如此轻视,却对他无论如何无法忘怀!
他一如既往地穿着简洁的衬衫,西裤,但那剪裁和衣料却非常矜贵,秀丽。令他平添一种清华的气质。
我跟他回到顶层。苏菲不知所踪。进了办公室后,他随手拉下玻璃门上的隔幕。
他指着写字台上的一个文件夹,那赫然就是我前些日子jiāo上去的那个,
“你这个不合格,还得重来,有许多硬伤!”
老王当时不是说他很满意吗?“但是,王经理说——”
“老王是饭桶!”
我震惊!
“可是,姜昕——”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和姜昕共同努力的结果。
“姜昕也是饭桶!”他厉声打断我,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
“你——,”我忍无可忍,却又无从辩驳。
“看见饭桶我自己能认出来!”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紧盯着我。
——真狂妄!我心里酸麻地疼起来。在方晨眼里我可能连个饭桶都算不上!他是超然凌驾于我之上的王,而我,就象那天他在电梯中轻描淡写所说的:‘无名小卒,什么也不是!’我别开眼,手又不自觉地攥紧。
他忽然欺近我,乌黑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来,然后,他玩味地笑了,两侧脸颊上现出浅浅的酒窝,“——你,你不会是——”他的笑容在扩大,眼里的神色近乎戏谑,“——没想到呀,你喜欢我!对吗?”
——啊?!我喜欢他?我喜欢他!这句话象根针直cha入我的脑海深处。
“——不!没有的事!”我差不多是喊出来的。不知是向谁否定,又是向谁证明?
“——呦!脸都红了!”他靠得更近,我想后退,但双腿不听大脑的指挥,“——那,这里呢?”他的手忽然摸向我的两腿间,
“——嗯——”我的心跳倏地停止,大脑也完全罢工,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两股间的那一点。
“已经硬起来了呢!”他贴在我的耳边叹息着说,热气chuī进耳孔,说不出的刺激。
“……没……没有!你混蛋!”我开始挣扎着后退,脸涨得通红。
但方晨的人和手都象具有魔力,他如影随形般的粘过来,手依然在我身下揉摸着,
“……呵呵呵呵,你看你的身体多诚实!”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那上面有一种残忍的快乐!
“你这个可怜虫!明明想得要死,还嘴硬——”他的语气真是无比轻蔑!“——嘴再硬也没这里硬呀!”
“—唔——!”他猛力一搓,我疼得大声哼出来。随着疼痛的喊声同时破堤而出的还有我心里的痛楚和羞愤,那是已在心里酝酿了多日的。
——喜欢他——一个男人,已经令我思来想去,心力jiāo瘁,现在更是被他抖落出来,一通嘲讽,好像我对他微妙的感觉不值一哂,完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