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和我玩玩……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混蛋,你胡说!”我咬着牙,低吼着。
他的牙齿来回锉动着,似乎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狠咬下去,我的心脏像被人死死捏住,惊痛难耐!
“——我胡说——你怎么不问问小晨我们以前都是怎么玩的——呵呵呵——”
他的牙齿终于松开了我的脖子,但又咬住我的耳垂,咯咯咯笑着。我瞪视着镜子里的靳阳,他现在的样子更像一只饥饿的野shòu!就在我紧张地寻找时机挣脱他时,
“——小阳!”一声厉吼猛地响起。
我和靳阳同时转头望向盥洗室的大门,发现靳远然站在打开的门边,惊怒jiāo加地瞪着我们,目眦yù裂!
“……你……你们……你们……”靳远然的嘴唇剧烈哆嗦着,语不成声。
靳阳戏谑地咧嘴一笑,抽出抵在我腰间的锐物——竟是——竟是一柄尖头梳子,他随手用它梳着头发,
“老爸,你紧张什么?我和苏助理jiāo流jiāo流——”说着侧头看着我,眼睛里利光闪烁,“——对吧,苏助理,咱们谈得不错吧?”
说完,他就不紧不慢地走出了盥洗室的门,经过他父亲身边时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靳远然转身yù追,又想起了我,他扭头呆望着我,我感到浑身冰凉,他的眼神——绝望而凄凉,
“……苏……苏醒……我……小阳他……他……”靳远然万分艰难地说着。
“——靳总,管好靳阳,如果——如果他再惹我——”我攥紧拳头一拳砸向镜子,眼前的镜子应声而裂,血,顺着放she状的裂纹缓缓流下。
手上的痛却无法和心中泛起的剧痛相比,靳阳的话让我心如刀绞!
“——苏醒!”
靳远然看到我手上的伤,冲过来,我闪身躲开他,从纸巾盒里抽出大叠纸巾压在伤口上,
“靳总,记住我的话——管好靳阳!”
我快步走出盥洗室,留下靳远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晚上很晚,方晨才回来,我躺在chuáng上,眼睛盯着电子时钟,
“怎么这么晚?”我低声问。
他从卫生间折回,在chuáng边坐下,抱住我,我闻到一股酒气,——方晨,喝酒了,
“京亚的林总非要宴请,实在推辞不掉,后来又碰见牛津的同学,他刚好来出差,我们去喝了一杯,有快两年没见了。”方晨似乎挺开心。
我回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快去洗吧,一身的酒味。”
我不是个善妒的qíng人,更不会因为靳阳的挑拨就对方晨心生嫌隙。爱他——就相信他吧!
一个星期后,我飞往吉隆坡就任。方晨没来送机。我拎着箱子出门前,他说:
“苏醒,这只是暂时的。很快,我就调你回来。”他近乎哀求地望着我,眼里全是不舍和无奈。
“……”我没说话,扔下箱子将他扯进怀里,用力抱紧。
他的唇贴上来,yù吻,我低头躲开,挣脱拥抱,抓起箱子,夺门而出。
只有如此,才能将我的离愁悄悄隐藏。
飞机平安降落,我走出海关。热带冬季cháo湿的暖风迎面扑来。有个司机模样的人举着牌子在等。
“我是苏醒。”我走过去。
“啊,苏先生,请随我来。”他露出殷勤的笑容。
上了车,我忽然觉得累。这些天都没能好好休息,头脑和ròu体都极其疲惫。我闭上眼,车子平稳地行使着。我想打个盹,意识开始涣散,朦胧中和方晨的只言片语又悄悄浮现:
“——靳阳也和你一起上的牛津吗?”我不在意的问。
“——不,他没在英国升学。”方晨戒备的声音好像冰水似的,在我脑中不停的晃。
没在英国,没在英国,没有升学,没有——,我渐渐陷入混沌。
再睁眼时,已来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我走下车,迷惑地看着面前绿绒般的糙地,开满花朵的热带植被,远处传来海làng声和孩子们的嬉笑。啊!这南阳热带的风qíng。明明就像是电影中的场景。我揉揉眼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