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一次赴约前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最近bào露在阳光下的时间比过去三年来的总和都要多。
我想……能有纯粹到这种程度的喜欢,起码能够证明自大到令人不慡的K说错了一条。
这一点儿认知让我更加愉悦。
这次谈话后,他对我说,想要去梵蒂冈。
“好地方,好主意。”这是我当时的回答。
其实,夏夜里在空寂的广场等人,是一件很不愉悦的事儿。
尽管周围冷暗微湿的空气让我的心qíng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但是丝毫抵消不了见不到约定的人准时到来的不安和微愠。
第二天,当东方的太阳把它第一束阳光洒落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尖顶之上时,我接到了K的电话。
他连对话都没开始,电话响了三声就挂下了。
我苦笑一声,准备即刻启程回去。
可想而知,“帝王大人”对于我在这起“爱弟逃离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大为光火。
让他更为光火的是,我紧跟着他到了新加坡。
还记得K告诉我“新加坡”这三个字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你好自为之”的劝告以及淡然到冷漠的镇定。
……冷静和理智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敢去触自己老板的霉头。
但是,我只是想见见他。
而且,身边有可以泄怒的人的话,想必多少可以分担一下“哥哥大人”的怒火。
结果是,任xing的孩子用了一副展露的刻意笑靥宣告着他独有的“豁免权”。
只是,他背对着我说“拿什么证明你去过梵蒂冈?车票呢?我哥哥有没有给你报销外加奖励?”时……
我突然想放声大笑。
瞧吧,他任xing到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任xing到随心所yù,任xing到随意地臆测着是我做出了“犹大”的角色。
很可爱,对吧?
可是……最后,我还是在“帝王大人”站起身那一秒,十分不讨喜地打断了他的思路和想要进行的行为。
——因为,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火苗:微小的、隐匿在瞳孔深处的,但是燎原的势头十足。
我自作多qíng想要维护着的少年在下一秒轻佻地拍上了我的肩头,他用轻松的话语调侃着我们彼此的处境。
但是,这句调侃还没有说完,就被人qiáng行带离了这里。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目光没有刻意的聚焦——是的,一切都是我在自以为是,我以为自己是喜欢他,其实不是;我以为他可以哪怕一星半点儿是可以属于我的,比如阳光下的攀谈,其实不是;我以为自己可以多少能改变一下所谓的彼此的处境,不管是他的身处还是我的心处,其实不是。
就像那条狗说的一样,大家都是狗,做狗的要有做狗的本分。
好在,我使鞭子的手法依然jīng确到了令人满意。
从地上站起身来,我直直地向门外的游泳池走去,然后放纵了体重,狠狠地跌入池内。
水流带着硬砸下去的反弹从鼻腔倒灌入,淹没了耳膜的抗议,然后拉动着身子慢慢沉底……我得到了不知何时会终结的假期,以及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嘲讽。
呼吸慢慢压紧到无力到苦闷,我不以为意……执意要把自己沉到池底,连带着那些说不清也弄不清的qíng绪。
一切,都溺死好了。
我知道的是,等我再次浮出这个这池水面的时候,就是我又能对他意yín出各种香艳十足甚至不堪入目的画面的时候,他,叫……柏少御。
所以……等我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就能称自己为一名勉qiáng合格的调教师了吧?
但是……现在,我需要再多待一会儿……
只要一小会儿,就已经足够了。
放在左胸的手掌随着鞠躬起身的动作做出来一个“邀请”的姿势——你好,我是……D。
第16章 单向qiáng制的温存
湿软柔和的海风从太平洋上空徐徐chuī过——在这个季节,搬出来一张躺椅享受一下海面上的湿润的微风无疑是一种很惬意的事儿。
只是,没有人么做。
是一间被装潢得很是雅致的房间,房间的大门被落上锁,而且是反锁。
素洁的chuáng单上,被映衬得分外鲜明的是叠合在一起的人影,连带得挣扎也显得无力和拖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