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衙内正正经经地问:“你天天给我哥打电话!”
“你查我?”出息了!
“不用查,”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王衡显示一排未接来电,——都是一个人打过来了,周景渊!
周天渊无比珍惜地捧着自己的手机,“王衡,近来我掌握了一个规律,只要你给他打完电话,他就给我打电话,绝对在你挂电话十分钟内。”
为了印证周天渊同志的信用,手机开始打山东快板“啷里个啷,啷里个啷,啷里个啷里个……”
“不接吗?”怎么又改响儿了,好像还是上次那个公jī打鸣(惨叫?)好听。
“不接。”他痛恨现代信息社会。
“啷里个啷,闲言碎语窝不僵,单裱一裱打呼英雄武二郎。那一日武松洗澡么热水,自来水浇了果透心凉……”
王科长被吵得头晕:“也许你该听听周景渊要跟说什么。”
周天渊坚定摇头:“我还是听山东快书好了。”
山东快书接着唱:“一夜起了七八趟,不是上炕就下炕,一个劲儿地蹿茅房……”
王科长出手,生生打断小周衙内鉴赏民间文化。
把电话关机,“我一直在告诉周景渊,你已经归我管了。在家从父,出家从夫,你既然已经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的人,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惜,至今没有说服周衙内,期间周景渊挂电话十六次,摔电话五次,破口大骂一次,王科长的提亲工作进展顺利。
小周衙内呈半呆滞状:“你就这么直说了?”
王科长点头:“直接说话的确不是我的风格,但是自从你在大马路上表达了跟我同居的美好愿望后,我跟谁绕圈子谁都不肯搭理我了。出于无奈,我不得不跟所有人直来直去。”
所有人?
小周衙内很讲义气,“除了我哥还有谁?”除了周景渊他摆不平,其他人他都拍胸脯去摆平,——摆不平也把他们踩平了。
“除了你哥就没谁了。”周家家长都不说什么其他人跟着起什么劲儿?知道都装不知道,保持安全距离,空闲的时候观望形势,——这年头没人是傻子。
坐在王科长对面的傻子开口了:“你打算怎么办?”
王衡很冷淡,“小天,你在考验我?”
小周衙内专心致志摆弄桌上的盆景,“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王科长担心自己的松叶盆景,“感qíng是两个人的事qíng,你说过,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先确定一下人家是不是也喜欢你。我再跟你确定一下,你喜欢我吗?或者,你爱我吗?”
小周衙内大脑抽筋,“爱不爱都不把我赶出家门?”
“不赶。”
“不把阿花做成标本?”
“不做。”
“不会不给饭吃?”
“不会。”
“一切维持现状?”
王科长想了想,“要是不爱的话咱们就是室友,我就不能对你大手大脚的了,”很遗憾,当他还不想被告xing骚扰,“要是爱的话,那咱们得探讨一下关于家庭和谐父母的问题。”xing福是家庭和睦的基础。
“不怕被踢到神经所去?”
“看谁能踢的动。”
“不怕我家里人?”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不管什么qíng况都不放弃?”
王衡深qíng款款,“我不会放弃你。”
小周衙内跟王衡确定:“就算是我这样的,你也决不放弃?”呜呜。
王科长很欣慰,周天渊同志还能看到自身的缺点,还是有觉悟的。看着快被拔秃的盆景,“就算是你这样的!我也决不放弃!”
小周衙内怔了半晌,恶狠狠把一颗盆景都拔了出来,“爱了!”
**********************
大熊和小天一起站在“理直气壮”门外。
小周衙内看着酒吧门前房檐下一排红灯笼,问大熊:“大哥,你改行了?”
大熊店主瞠目结舌,告诉他:“明天我就改!”把这家铺面兑了,——这一条街都看见他堂堂武英雄把个西式酒吧给改成特种行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