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十七、八岁,耳廓上有豆子大小的胎记。”
卢约理思索了半天,装傻充愣:“领人一来就招惹贾队长,不太像是他周闻的作风啊……担心?让他担心下不很好吗?他有了担心的人,就不会打我们家来寿的主意了。”
“约理,你正经点儿!好歹翁先生临走还惦记着欠你的货款……”说了一半,钟来寿说着方觉得不对,“诶?那孩子你见过?怎么道他招惹了贾队长?”
卢约理收了笑,叹了口气,“那翁先生真的走了?可惜了个好人,命却那么短。”
钟来寿跟着哀叹一声,又转过筋,“急死啦,翁先生的事好说,就葬在保定城外。别转移话题,关键是那孩子,他惹了什么祸,你若知道……”
“我当然知道,嘿,不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今夜里,你让我吃美。”卢约理健壮的臂膀环住他,脸凑了过去。
“约理!你好没正形,唔嗯……”嘴被堵上。
结果,一夜chūn景,恨不得把分离的时间一下子都补回来,到底忘了问翁勉的下落。
照旧事后钟来寿昏睡的象只小猪,卢约理收拾了残局,弄的被窝gān燥温暖。钟来寿睡醒的时候已经晌午了,枕边人不知去向。
软软的爬起来,他匆匆穿戴整齐,饭都没来得及塞一口就往店里赶。
卢约理不在店里,更没有翁勉的消息,到益德饭庄,刚跟掌柜常庆打了个招呼,却见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那头走过来。
周闻衣着稍皱,头发上染了灰,一双黑眼圈长在眼镜底下,直让人分辨不清眼珠在哪儿,显然奔波打探,整夜没睡。本来一番非凡神采,即便往日刻意收敛,也不过只是显得平庸普通,哪这样落魄过。
街上正热闹着,来往的人三三两两的聊着家常。周闻突然一偏头,似乎专注的听着什么,面色越来越黑,两条眉毛打成了死结。
钟来寿耳力还好,悄悄的走近了,听到是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今个早上班房里拖出来个犯人,那犯人又如何身上血淋淋面色黑漆漆,浑身是伤,膝盖恐怖的被弯到前面,云云。
眼见周闻就要冲过去,揪上人家衣领要问个究竟,钟来寿一个箭步跑上前,从人群中硬把他给拉了回去。
被钟来寿一路领进个包间里,中间跟常庆打过招呼也不自知,硬按在椅子上。
周闻缓了缓,绝望的抬起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这定兴也不大,住店统共就这么几个,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他能跑去哪里?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跟翁老师jiāo代,我……”
钟来寿知之不详,唯恐说错了反倒添乱,犹豫了下只劝慰说:“他也那么大一人了,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睡的正香吃的正美。若是被捉,我看那些人肯定会大张旗鼓的邀一番功,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露。周大哥没必要太担心,要不你先歇歇,吃点东西吧?”
说着推门出去就喊书辰,喊了半天没人应,于是自己去弄。
第69章 茄丁面 7
钟来寿知之不详,唯恐说错了反倒添乱,犹豫了下只劝慰说:“他也那么大一人了,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睡的正香吃的正美。若是被捉,我看那些人肯定会大张旗鼓的邀一番功,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露。周大哥没必要太担心,要不你先歇歇,吃点东西吧?”
说着推门出去就喊书辰,喊了半天没人应,于是自己去弄。
烤上了火,端了盆热水,钟来寿涮好毛巾,递给周闻,周闻胡乱擦了,脸敷在毛巾里面停许久,似乎在无声的流泪。钟来寿没见过他这样,看在眼里,左右不知怎么安慰好。
收拾走面盆,钟来寿又端了碗冲好的炒面,没话找话:“正餐还没开始弄,先喝点暖暖胃。我看周大哥对那孩子这么上心,他若没别的亲人,往后不如把他留在身边放心些。”
“不行。”周闻忽然一拍桌子。不过是些宽慰的话反应那么qiáng,把钟来寿吓了一跳。
周闻微怔,愧疚的垂下头,低声解释:“回头我还送他回去,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周先生那么喜欢为人家做决定,也不问问别人怎么想?”
门外忽有个声音响起,钟来寿盼到救星似的忙去拉开门,卢约理走进来,裹着厚厚的大衣,手里拎了壶热茶,一脸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