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约理的脸yīn下来。“我没说你杀了大哥,果然是你……”
“哼!大哥就是我杀的!怎样?你没有证据,就凭那小厮的一句话,就定的了我的罪么?”卢约朋脖子上的青筋都bào起,几乎是喊出来的。“卢约理!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不就是个洋人撒下的野种么?咱们东亚人的脸都让你老妈给丢光了!”
卢约理任凭再好的修养,怒气终于也被挑起,一把抓了卢约朋的领口,狠狠的威胁道:“卢约朋!我警告你,我生父生母的事,由不得你评论!”
卢约理换了口气,想再说些什么,忽听见门外一阵骚乱。
第18章 五香烧饼
卢约理换了口气,想再说些什么,忽听见门外一阵骚乱。
不好的预感用上心头,他松开卢约朋,冲出房门。
尽管用尽了所学,也没能挽回什么。卢勋隔着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场气绝。
常庆叫人拾掇出一间屋子做灵堂,又请了和尚诵经超度,做了场法事。打点秘书室写了讣文,请了些卢勋生前的朋友前来悼念。
除了披着麻衣在灵堂里迎接悼客,卢约理就整夜整夜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拨在地上,乒乒乓乓,该碎的碎该散的散。下人们都吓坏了,二少爷是家里最有风度的人,虽然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但从来礼貌温和,也从不责难他们。见这场面,没一个敢上前的,都躲在门外。
几日里几乎没怎么近米食,赵凤儿也担心他的身子,半夜给熬了粥,送到书房里。
卢约理看也没看,只说了一句“拿走”。
凤儿平时直言惯了,站在原地也不动。
“二少爷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就吃一点……”
“我都说过拿走!”
卢约理一翻掌,粥碗飞出去撒了一地。滚烫的米汤溅在赵凤儿手上,豆大的泪珠立刻就掉了下来。
约理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大声吼道:“滚!你以后不用在卢家做事了!”
赵凤儿捂着脸跑出去,弄的声响很大,其余的下人在外面也都听到,却不知怎么安慰好。
常庆看见顺势进了书房,把门带上。
“约理,你心qíng不好我理解,但你这是gān什么?”
卢约理揉了揉太阳xué,低声说:“常叔,约朋和青帮的人最近都活跃的厉害,我看咱们是要用到那最后一招了。”
“你信那姓周的么?”
卢约理揉动的手停下来,直视着常庆,缓缓说了一个字:“信!”
常庆看了眼地上逐渐摊开黏糊糊的粥,又问:“那你何必又演这出?”
“这丫头太单纯,我走了以后,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卢约理说:“她离卢家越远越好,你帮我照应她一下,别让她也出什么事。”
“哦?你没打算让她跟着你?”
卢约理摇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
没几天,卢家找了处风水宝地,将卢勋的尸体葬了,顺便在附近找了家饭店,请亲友吃过饭,算是结束了丧事,饭局散了,大伙各走各的,卢约朋佯称有事,常庆的车上只坐了卢约理。
“这事过了,你好好歇一段时间吧。”常庆眼睛不离面车前的玻璃窗,一边安慰卢约理。
没有应答,常庆往副驾驶瞄了一眼,约理别过头,咬着食指的指节,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常庆见了也略微吃了一惊,这些日子,卢约理一直冷着脸打理丧事,这样哭出来却是头一次。
卢约理察觉被人发现,láng狈的擦了擦脸。
“常叔,前面放我下车。”
常庆看了看路。“这里?那屋子是留着关键的时候藏身用的,你要小心别bào露了。”
卢约理笑笑:“放心,我有分寸。”
屋子里的东西仍旧没有什么变化,裹着衣服的布包扔在chuáng上,桌上橱柜上都蒙了层厚厚的灰,隐隐有点霉味儿。
卢约理叹了口气,掏出手绢抹了椅子坐下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冷清的chuáng。
有双巴巴的眼神望过来,削瘦的体格坐在chuáng的边缘dàng着腿,柔软的头发,清脆的说话声,奶油般的香气,尽管那是个男孩,一个不过是笑起来有些傻气的男孩。
为一个男孩动心,他不再想追究结果会如何,他现在只想上前去把他搂在怀里,索取那个麦芽糖味道的吻,一伸手,触到一屋子的空气,才发觉不过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