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条滑腻的小蛇从水碗里窜进他的口腔,在他的齿列间游弋。他用舌推挡着想把那条蛇赶出去,那条狡猾的小蛇却游得更深,几乎钻进他的喉咙。他呕了一下,那条小蛇乖巧地游回口腔,缠绕上他的舌。他想把那条小蛇吐出来,不知怎么,他的舌竟和那条小蛇纠缠着游戏起来……
他被自己喉间逸出的呻吟惊醒了,猛地扭头摆脱唇舌的纠缠,挥拳打在眼前那张模糊的脸上。
“谁?”秦晓低吼一声,随即自嘲地笑了。真是的,自己身在邓公馆,这个胆敢吻自己的人还用问是谁吗?
邓墨云牵动嘴角“嘶嘶”地吸着冷气俯身贴近他的脸:“打我一拳这么好笑吗?”
秦晓沉默不语,透过邓墨云的耳侧欣赏着那透过西班牙式的半圆长窗、流泻而入的皎洁月光。这不是黑暗的地下室,而是邓墨云的卧房;身下不是铺在水门汀上的稻糙,而是他们曾经多次身体jiāo缠的舒适软chuáng。
邓墨云吻着他光洁的脸颊,双手抚摸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低喃着:“除了这张脸,真的是体无完肤了……”
手掌在伤口上抚过,点点刺痛使身体不自禁地痉挛。秦晓闭上眼睛,淡淡地发问:“时机成熟了吗?什么时候行动?”
邓墨云心中一凛,双手停止了动作,抬起上身俯视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晓抬眼和他对视:“鞭子只打在身上没有落在脸上,只有皮ròu伤没有内伤……”
邓墨云的吻雨点般地落下:“这样看着我,是在怨恨我绝qíng吗?”
“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怨恨你。”秦晓的语气和缓,有如在闲话家常。
“你别激我,你别用计让我舍不得……”邓墨云喃喃低语着滑下身子,吮吻着他胸前的两点红樱,沿着他的身体轮廓一路吻下去……
伤口的刺痛和湿热的吻刺激得秦晓浑身战栗。蓦地,他倒抽一口冷气,抬起了上半身,看到邓墨云埋首于他胯间的半张脸。邓墨云促狭地一笑,正忙于吞吐的唇舌恶意地轻轻一吸,秦晓呻吟一声,颓然倒下……
邓墨云轻轻地咳着,用手背抹着嘴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让你舒服一回。”
秦晓急促喘息着说不出话来,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自觉地抬起了双腿。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邓墨云却把他的腿拉下来放平,然后在他的身侧坐下,靠着chuáng头嗤笑了一声:“你那个地方,我还是不要碰了,免得带了伤吓到黎耀祖。”
秦晓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邓墨云感觉到了,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说:“怕了?还是没想到?”
秦晓没有回答,翻身滚到邓墨云的腿间……
夜晚,灯下,秦晓在一张故意揉皱的纸上写下“救我”两字。邓墨云派一名从未在76号出现过的特务冒充邓家的下人,连夜将“求救信”送往黎公馆。
等待回音的时候,邓墨云尚有些不确定:“黎耀祖也做了不少年的特工,虽然没有老狐狸狡诈,但心眼一定够多,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轻易上钩?”
秦晓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坚信,黎耀祖一定会来“救”他。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不是很清楚,眼前却隐约浮现出黎耀祖那双黑白分明、不含杂质的眼睛。
天快亮时,小顺回来了,带来了黎耀祖的回信:等我。信我。
邓墨云把信jiāo给秦晓,得意地笑:“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扳倒黎诗千的好机会。76号,早晚是我邓墨云的天下。”
秦晓收起信,问小顺:“他没透露什么营救计划?”
小顺半弓下身子说:“没有。当时黎部长也在,一直骂姓黎的小子,不许他管闲事。不过,我临走的时候,他jiāo待我这两天有空就去黎公馆附近转转,有什么安排他会派人通知我。”
邓墨云击掌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这黎公子就是嫩,刚见面就bào露心事不说,遇上美人求救就晕头转向,几年的特工训练全白费了。”
为了不露出破绽,秦晓又被押回地下室,仍旧每天受刑。四天后,邓墨云亲自带着黎耀祖的信来到地下室。
秦晓仍被绑在柱子上,邓墨云把信展开举到他的面前:明日下午,找借口到兆丰公园,有人接应。如果四点见不到你,有人去邓公馆地下室营救。彼时邓应在76号与南京特派员会唔。